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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而痛苦的灵魂顾城诗作中的死亡意识论文

顾城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摘 要】顾城作为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其在九十年代初的杀妻自缢事件对整个文坛和社会都产生了很大影响,文坛因此众说纷纭,其死亡原因也因此成了一个神秘而难解的谜。本文正是从不同侧面在诗人逝去十余年后试着客观公正地解开这份神秘,并引用大量的诗歌,具体分析死亡意识在其诗作中的表现,以求给这场悲剧一个更合理的诠释。

微笑而痛苦的灵魂顾城诗作中的死亡意识论文

  【关键词】顾城;创伤;无我思想;双重人格;死亡意识

  1993年10月10日,法国国际广播电台、路透社发自威灵顿消息称:当代中国诗人顾城,在奥克兰市激流岛[1]自家门口杀死妻子谢烨,然后在门前的树上上吊自杀。杀妻自缢事件之后,国内文坛一片哗然,哀悼者有之,愤然怒骂者有之,更有甚者,还要除他“诗”与“人”之名,说“人都不会做,做坏做恶了,还谈什么诗人?‘天才’与‘童话’更让人反胃”[2]。当然我们不应认为他是诗人就可以杀人,也不应因为杀人就否定一切,我们应该在了解真相的基础上做出合理的判断,找出悲剧之后的真实原因,毕竟他首先是诗人,最后才是杀人犯,不能因为杀人而抹煞他在中国现代诗发展中做出的贡献。

  曾有研究者对顾城的诗歌按不同的时间段分为三个时期,名曰“前童话时期”、“中童话时期”和“后童话时期”。在我看来,仅凭舒婷的一首《童话诗人》就作这样的划分实有牵强附会之嫌。从顾城早期诗歌来看,如舒婷诗中所描写的,“你的眼睛省略过/病树、颓墙/锈崩的铁栅/只凭一个简单的信号/集合起星星、紫云英和蝈蝈的队伍/向没有被污染的远方/出发”,童话诗人之名的确名副其实,舒婷写于1980年的《童话诗人》也正是对诗人早期作品的总结概括。从八十年代开始特别是中期以后,也就是按顾城自己划分的“反文化的我”与“无我”状态时期,因为在生活中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无奈,诗中一些灰色的意象,如“墓地”、“死亡”、“黑夜”、“杀人”等开始频频出现,并在后期诗歌中占有相当的比重,所以,此时的诗人已不再是那个“向没有被污染的远方出发”的童话诗人了。

  我们先看一下顾城是如何看待死亡的。1980年写的《简历》,“我是一个悲哀的孩子/始终没有长大……一片淡漠的烟中/继续讲绿色的故事/我相信我的听众/——天空,还有/海上迸溅的水滴/它们将覆盖我的一切/覆盖那无法寻找的/坟墓,我知道/那时,所有的草和小花/都会围拢,在/灯光暗淡的一瞬/轻轻地亲吻我的悲哀”。1981年写的《在这宽大明亮的世界上》,“在这宽大明亮的世界上/偶尔,也有蒲公英飞舞/没有谁告诉他们/被太阳晒热的所有生命/都不能远去/远离即将来临的黑夜/死亡是位细心的收获者/不会丢下一穗大麦”,把生命比作麦子,把死亡比作收获者,很有创意又十分妥帖,看似洒脱之后却隐藏着世人不能逃脱死亡的无奈,而诗人又以“在这宽大明亮的世界上”为题,以此作为生与死的背景,更是匠心独具。《遗念》“我将死去/变成浮动的迷/未来学者的目光/将充满猜疑//留下飞旋的指纹/留下错动的足迹/把语言打碎/把乐曲扭曲//这不是孩子的梦呓/不是老年的游戏/是为了让一段历史/永远停息”。《不要在这里踱步》中,“梦太深了/你没有羽毛/生命量不出死亡的深度”,死亡是短暂的生命的终结,把生命引向另一个世界,生命当然量不出死亡的深度。1986写的《墓床》,“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松林中安放着我的愿望”,诗人此时已到了“我不再有梦,不再有希望,不再有恐惧”的境界,对永逝(也就是死亡)的降临并不悲伤,这是一种麻木还是超脱?“人时已尽/人世很长/我在中间应当休息”,诗人已把死亡看作是生命的一部分,人时虽尽人世却很长,而人时只是漫长的“生”的一个段落,把死亡当作我在中间的“休息”。在顾城的《古意200首》旧体诗中,也有两首(《生者不测》《绝字》)直接谈到了关于生死,“生者不测,死者不为”,“生也平常,死也平常”,诗人此时看待生死早已超然物外了。所以,总的看来,诗人是不惧怕死亡的,甚至还给人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1985年创作的《丧歌》,“敲着小锣迎接坟墓/吹着口笛迎接坟墓/坟墓来了/坟墓的小队伍/戴花的/一小队坟墓”,敲着小锣,还要吹着口笛,连走向坟墓时都不忘记一份浪漫,一个“迎”字似乎表现出诗人对走向坟墓的迫不急待,悲凉的场景却用看似热闹欢庆的手法来写,使这丧歌让人感觉有一种透心的悲凉。《春天死了》(1986年),“还有什么要说/还有什么能说/春天死了/她没有悔过/沉没的大地上/漂满花朵”,花朵本应在春天开放,现在却沉没在大地上,成了春天的尸体,“还有什么要说/还有什么能说”,是什么事又让诗人如此无奈?心境如此暗淡?诗人写这首诗的背景我们不得而知,所以不能妄加推测,只能看到沉没的大地上,春天死了,只能看到漂满花朵的大地上,有作者的无奈和暗淡的心。

  在1986年创作的《火葬》中,在诗人眼里,死亡变成了“神圣的婚礼”,“淡色的嘴唇”“垂落的眼睫”都是死亡的表征,而死了以后,“再不用勉强微笑,也不用阻挡泪滴”,不像活着的时候,“我有血泪哭不得,自怀穷图守天涯”,“被整个世界欺骗之后,死亡总还是忠心的伴侣”,在世间所受的束缚,可以用死亡来解脱,既然对抗不过这世俗的世界,诗人也只有用死亡来解脱。顾城的死究竟是为了诗还是为了情?《我把刀给你们》也许是最好的回答,“我把刀给你们/你们这些杀害我的人/像花藏好它的刺/因为/我爱过……爱/把鲜艳的死亡带来”。

  在《后海》《新街口》中,杀人已经成为一种体验,一种潜意识之中的真实。顾城自己也说过:“人可以在与鬼不保持距离的状态下来写鬼诗。这就是说,完全进入鬼的状态,排除人的生气,作为鬼来写诗。这种写诗的状态,使人接近死亡。……我作为鬼,创作了《后海》《紫竹院》等诗。我作为人创作了《鬼进城》这组诗。”[3]根据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潜意识对人的具体行为有很大的影响。“由于人的本能总是受着超我的良知和社会道德规范的抑制,便只有采取迂回的途径,求得变相的满足。”[4]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顾城的部分诗歌正是潜意识中的真实以文本形式的反映,而且,因为它没有受到道德良知等社会原则的支配,没有经过“超我”的修饰润色,所以比现实还要真实,能更真实地反映诗人的心理和思维状态。

  我们从这些诗作的解读中可以看出,死亡意识很早就已潜入诗人心中,隐蔽在某一个角落,而一旦受到某种重大刺激,它就再也不隐蔽自己了……

  【参考文献】

  [1] 激流岛,Waiheke Island,在奥克兰,又译怀希基岛,威赫克岛,本文用激流岛。

  [2] 胡菊人,除他的“诗”与“人”之名.香港.明报[N].1993-10-15。

  [3] 顾城,无目的的我代序.顾工.顾城诗全编.[M].上海:三联书店,2000.4。

  [4] 顾祖钊,文学原理新释.[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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