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枣树美文(2)

　　小时候念果和念洛都喜欢爬树，随手摘下最红的一颗，吃到小肚皮都鼓胀起来。可念洛和凤儿坚决不让儿子旺旺爬树，甚至搂住枣树亲近都不允许。常常是刚刚搂住树干，就被凤儿恶狠狠地揪住耳朵拉走了：脏不脏？那么粗糙的树皮，蹭破怎么办？！可旺旺挨了无数次打都记不住，老喜欢和这两棵枣树一块儿玩耍，于是念果笑着说：这，随她姑！

　　深秋季节，念果回到庭院，却见凤儿正拿着一根子抽打着枣树，更可怕的是，旺旺也拿着一棍子高高兴兴地和妈妈一起抽打。念果疯一般地拦住：嫂子你疯了吗，为什么在这抽两棵老树？

　　凤儿冷笑道：我是疯了，被他们气疯的，昨天刚刚把飘落的树叶扫干净，你瞧，早上起来又落了一地，刮得满院都是，打死才好呢。

　　念果觉得好笑，一个人怎么能违背季节的自然规律，春季生叶，秋日飘零，如此简单的道理凤儿难道不懂吗？可原本好笑的事情，念果却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早春，凤儿执意要把庭院封闭起来，地面全部打上水泥，铺上瓷砖，她要象城里人一样干净，她要过那种亮的能照出影子的。

　　枣树不可避免地要被除去。等念果赶回家的时候，一棵树正轰然倒塌在院子里，残枝碎屑散落满地，念洛正举起斧头准备砍向那棵树。念果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哥！你要干什么？话未出口，竟然泪流满面。

　　念洛诧异地望着念果：凤儿要把院子全部封闭起来，嫌这两棵树碍事，本来是想把树干直接砍断，可害怕树根在下面会把瓷砖顶起来不结实，所以就把它连根一起刨出来，树干截成板子，剩下的砍成碎材冬天烤火用。

　　念果吃惊地瞪着念洛：你怎么能砍了枣树，你忘了咱俩小时候，你最爱吃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