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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传统批判与后知识话语的研究论文(2)

实用文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2,合法化重构与后知识话语之特质

  后知识话语在摒弃了知识传统中的真理、本质、上帝等权威性基础之后,它的一切必然包含了罗蒂所谓的功能主义性质,这一点也在它为自我建构的语言形态中充分地显现出来了。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后知识话语如何来确立自己的话语权威呢?换句话说,后知识话语如何在语用中重新确立自我的合法化依据呢?

  重新合法化是后知识话语存在的必要条件之一 。利奥塔尔曾就知识合法化提供了这样一个事实:自柏拉图开始,科学合法化的问题就与立法者合法化的问题密不可分。从这个角度看,判断真理的权利与判断正义的权利相互依存,由此,科学语言和伦理政治语言也是相互依存的。"知识和权力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谁决定知识是什么?谁知道应该决定什么?" 利奥塔尔对西方知识传统这一特征的揭示无疑是一种具有现代意义的观照,是一种对知识本质在后知识氛围下的认定。与利奥塔尔对知识特质深入发掘十分相近的西方学者福科,马上也在这里进入了后知识话语的视野。路易丝·麦克尼就曾说过,福科的知识考古学指出,"先于语言而存在并且是全部意义之起源的主体观念是一种产生于结构规则的幻想,这种结构规则支配了’话语构成’。" 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福科创造了他的所谓的"知识型"概念 。通过知识型概念,福科为知识话语的存在方式探求出了一种隐蔽的权力型。以监狱为例。18世纪末的西方最终决定把监禁作为惩罚的基本模式,这一模式把人固定在某个特定的区域,强制他们做出特定的姿式,服从特定的习惯,也就是说,通过发展出一整套统治技巧来寻求知识话语的合法性,这就是知识伪饰下的权力,它把监禁的知识话语转换为一种成功的权力化程序。遵循这一思路,福科指出他本人的真正兴趣是"分析欧洲怎样被制度化为权力"的。仅就科学而言,"如果把科学仅仅看成一系列程序,通过这些程序可以对命题进行证伪,指明谬误,揭穿神话的真相,这样是远远不够的。科学同样也施行权力,这种权力迫使你说某些话,如果你不想被人认为持有谬见,甚至被人认作骗子的话。科学之被制度化为权力,是通过大学制度,通过实验室、科学实验这类抑制性的设置。" 连知识传统中象征着真理和自由的科学都笼罩在权力的阴影之下,难道还能找到任何不被权力异化的知识吗?由此可见,福科对权力在知识话语中所占据的重要地位的揭示,这不仅是他个人的研究兴趣所致,而是为整个知识奠定了一种存在的权力结构。所以,后知识话语之可能也正是在这种权力结构基础上的合法化过程之可能。

  让我们把视野再回到利奥塔尔所关注的具体问题上来。利奥塔尔指出,后知识话语的合法化与语言游戏概念密切相关。语言游戏是维特根斯坦对语言存在性质的一种隐喻性描述。语用如同游戏,这里的游戏也就意味着规则,一种隐含着权力运作的规则。在语用学中,话语的各种陈述类型 都是由一定的具体规则加以确定的。首先,游戏规则在相当程度上是游戏者之间的契约;其次,没有规则便没有游戏,即使改变哪怕一条规则也将改变游戏的性质;再次,任何陈述都应该被看成是游戏中使用的"招数",而可观察的社会关系就是由语言的"招数"构成的 。这最后一条十分重要,因为由此语用问题介入到了整个的社会语境之中,在这种语境中,我们不仅可以观察到规则变化所带来的语用实践的变化,也可以观察到语用合法化祈求中权力的深刻影响力。利奥塔尔对语用合法化和语言游戏概念的分析,实际上包含了这样一个基本的矛盾,即我们如何来理解语用与(权力化)规则之间的关系,两者是通过什么机制来达到彼此的互动和平衡的。语用与语用之语境之间始终存有不可分离的关系,语用之语境,如体制,始终对语用产生积极或消极的影响。利奥塔尔指出, 体制需要额外的限制,以使陈述在体制的内部被宣布为是可以接受的。这些限制像过滤器一样影响话语的潜能,阻碍交流网络上可能的连接:一些事情是不应该说的。而且这些限制让某些类别的陈述(有时只是一个类比别的陈述)享有特权,这些陈述的主导地位构成了体制话语的特征:一些话语应该说的,一些说话方式是应该采用的。

  从这一视角,我们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到,语用中权力机制的重要作用。当然,语用本身作为语言本身的一种存在方式,它也在时刻保持着自我应有的形态,传达着自我应有的信息,也就是说,语用本身时刻都在试图克服语用中权力机制的限制,在具体规则中利用好规则,把自我的潜能充分发挥出来。

  当然,问题本身还要复杂。即使语用在自我语境中时刻防范着外在的体制性影响,但语用本身的陷阱也无时无刻不存在着 。比如,利奥塔尔提示过的语用中所谓的元叙事问题。元叙事在后知识话语中仍然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利氏指出,"真实的知识永远是一种由转引的陈述构成的间接知识,这些转引的陈述被并入某个主体的元叙事,这个元叙述保证知识的合法性。" 应该说,元叙事是形而上学知识传统的遗留物,它在后知识话语中的形态和作用方式已经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即一方面它在某种程度上与语用的外部机制达成了某种谋合,另一方面它对自我形象进行了相当出色的包装。而这一切则涉及到如何在具体的语用过程处理好两个技术性问题,即论证的丰富性和举证的复杂性。关于论证的丰富性,利奥塔尔认为,为了让后知识话语具有合法性,让受众在共识的基础上接受某套话语,首先需要建构一个语用语境中的公理系统,实质上也就是一种元话语。如果说"元"字思维在知识传统中无需进行任何怀疑的话,在当代后知识话语的语境里,"元"本身就变得可疑之物了,由此也马上会引发一系列问题:比如,公理系统的标准是根据什么来确定的?是否存在着一个科学的语用模式?公理基础之上的语用是否可以得到有效的检验?利奥塔尔也正是通过对这一系列问题的追问,才引出了他的关于后知识话语合法化的如下结论的:

  为了让人们接受一个科学陈述而进行的论证,要求人们"首先"接受(事实上根据循环性原则,这种接受在不断地重新开始)那些确定论证方法的规则。由此出现了这种知识的两个显著特征:一是它在方法上的灵活性,即它在语言上的多样性;二是它的语用学游戏性质,游戏中采用的"招数"(引入的新命题)的可接受性取决于对话者之间建立的契约。

  牵强地说,尽管"元"字思维朦胧存在,但也只是一个影子罢了,或者说在形态上发生了根本性改变。这里至少告诉了我们两条信息:首先,后知识话语的合法化是一种语用方式多样性运作的结果,这与我们上一节里提及的语用修辞不无关联;其次,发话人与受话人之间在语言游戏规则上建立起来的契约关系是不可缺失的根本性条件,也就是说,合法化的获取是一种契约约定的结果。关于举证的复杂性问题,利奥塔尔提出了一个与之相关的重要概念,即"性能优化原则"。举证之所以复杂恐怕就在于性能优化原则的介入。所谓的性能优化原则是指"为了获得性能而增加输出(获得的信息或变化),减少输入(消耗的能量)。因此它们是一些游戏,与这些游戏相关的不少真善美,而是高效:当一个技术’招数’获得更多、消耗更少时,它就是’好的’。"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应该说,语用语境中的举证不是出于知识本身合理性的需要,而是一种技术等外在之物运作的结果。它所遵循的原则不是合理的真善美的原则,而是强力和金钱的原则,是效率和利润原则。由此,利奥塔尔深刻地指出

  如果没有金钱,就没有证据,没有对陈述的检验,没有真理。科学语言游戏将变成富人的游戏。最富的人最有可能有理。财富、效能和真理之间出现了一个方程式。

  本来举证在原则上只不过是为了得到科学信息受话者的赞同而进行的论证的一部分,但是它却受到另一种游戏规则的制约,这种游戏的赌注不是真理,而是效能。所以,利奥塔也是深有感触地说,人强化了技术,也就强化了现实,因此也就强化了公正和有理的可能性。力量的合法化不仅是性能具有正面意义,而且检验和裁决也都成为其中的游戏。这也不能不说是后知识话语的一个不可剥离的特点。

  一旦我们在利奥塔尔对后知识话语合法化的洞见之上反思后知识话语,或许会情不自禁地形成一种真理和公正意义上感叹,当然,这样说并不是要从根本上否认后知识话语的价值所在。从知识到后知识话语,这一过程就已经是极其艰难的了,后知识话语本身需要的不仅仅是批判,而且还需要认真地转换、解释和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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