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反文化之我
《穷,有个凉凉的鼻尖》
穷,有个凉凉的鼻尖
他用玻璃球说话
在水滴干死以后
四周全是麦地
全是太阳金晃晃的影子
全是太阳风吹起的尘爆
草棵蓬起了
很热,很热
粉红色的妇女在堤坝上走着
田鼠落进门里
落进灰里
灶台上燃着无色的火焰
穷,有个凉凉的鼻尖
在这个阶段中,其实大部分的作品里,顾城是回归了第一个阶段:不再主动去寻求那些社会化的因素,而是专注于个人情绪的抒发。
除此以外,大概是第二阶段的强行“文化”之旅,使他入戏太深,此后顾城开始刻意地加入怪诞的语言以及更加天马行空的感受,以“反文化”来进行消解。比如使人惊讶的《新街口》:
《新街口》
杀人是一朵荷花
杀了 就拿在手上
手是不能换的
1.4 无我
《墓床》
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
松林中安放着我的愿望
下边有海, 远看像水池
一点点跟我的是下午的阳光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
我在中间应当休息
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
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无我”是顾城对自己一种肯定的描述,不过,在我看来,这种“无我”并不是他的境界达到了某种高度,而只是顾城打破自己心结的一种姿态。在这阶段中,他真正的回归自我了,抒发感情不再有什么限制,想象力和反文化也不再是为了刻意消解什么,一切都是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而他的感情写得真正又细致又好的作品,也并不是非常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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