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呵!
甲:笨人。
乙:真笨。
甲:可是一沾玩牌啊,好多人这瘾都特别大。
乙:哎,有。
甲:本来没精神,跟这儿晕头耷拉脑。一说玩牌,呵!精气神来了。
乙:有这样的人。
甲:潘云侠他爸爸就这样。哎呀,沾玩牌那了不得!
乙:是呀?
甲:从心里边高兴。白天不敢,怕人逮啊,晚上玩儿。
乙:晚上。
甲:六月三伏,家里空调坏了,把们关上,多热啊,那屋里跟笼屉似的,窗户门都关好了,把帘儿都拉上。
乙:干嘛?
甲:被卧褥子挂好了,都挡上。
乙:怕抓赌的。
甲:四家坐得了,桌子上铺快毯子。
乙:这是为什么?
甲:不能扔牌啊。
乙:哦,怕有声音。
甲:怕出声音啊。屋里有灯不敢开,换一小灯泡,这灯泡跟松子这么大。
乙:咳!那能看得见什么。
甲:外边拿黑油漆刷上。
乙:呵!
甲:坐在这儿,一拿这牌,不能扔,要一扔这牌,那三家都得站起来,准得磕脑袋。
乙:哦,看不见。
甲:本家先看。
乙:呵!修理钟表的!
甲:(悄声)“六万要吗?”
乙:呵!
甲:这一宿打一圈牌。
乙:这玩意多慢呐!
甲:耽误工夫。
乙:就是。
甲:打牌的时候,是最看人性的了。
乙:哦,这能看出人性来?
甲:哎,一打牌人的本性全出来了——往这儿一坐,要说赢牌了……
乙:赢牌怎么样?
甲:真有这个主儿啊——摇头晃脑,眉飞色舞,瞧哪儿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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