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之靠着茶馆大门口 说了一句“改良改良,越改越凉!”
他得退一步想,正如一切人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都得退一步想。什么委屈都受过了,何必单在这一点上较真呢?他没法矫正过去的一切,那么只好顺着路儿往下走吧。
他们(指传谣言时)像些小鱼,闲着的时候把嘴放在水皮上,吐出几个完全没用的水泡儿也怪得意。
旧的历史,带着它的诗、画,与君子小人,必须死!新的历史必须由血里产生出来!
每条岭都是那么温柔,自山脚至岭顶长满了珍贵的树木,谁也不孤峰突起,盛气凌人。
我愿意老年轻轻的,死的时候像朵春花将残似的那样哀而不伤。
情暖得要发燥了,可是有点凉风,正像诗一样的温柔。
将快死去的人还有个回光返照,将快寿终的文明不必是全无喧嚣热闹的。一个文明的灭绝是比一个人的死亡更不自觉的;好似是创造之程已把那毁灭的手指按在文明的头上,好的——就是将死的国中总也有几个好人罢——坏的,全要同归于尽。那几个好的人也许觉出呼吸的紧促,也许已经预备好了绝命书,但是,这几个人的悲吟与那自促死亡的哀乐比起来,好似几个残蝉反抗着狂猛的秋风。
猫国是热闹的,在这热闹景象中我看见那毁灭的手指,似乎将要剥尽人们的皮肉,使这猫城成个白骨的堆积场。
事实上,连日本人也没把事情弄清楚。日本並不像英美那样以政治决定军事,也不像德意那样以军事决定政治。她的民族的性格似乎替她决定了一切。她有天大的野心,而老自惭腿短身量矮,所以儘管她有吞吃了地球的慾望,而不敢公然的提出什么主义,打起什么旗号。她只能在军人闯出祸来以后,才去找合适的欺人的名词与说法。她的政治是给军事擦屁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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