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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的山水游记思想以及艺术(2)

柳宗元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二、柳宗元山水游记的艺术特色

  (一)将以往的对山水的平面描写推向了立体描写

  柳宗元的山水游记上承郦道元《水经注》的成就,而又有了突破性的提高。它不是对山水的纯客观描写,而是在写景状物中间夹杂一点抒情议论。象《钴鉧潭记》,在写了潭的构成、得潭经过和经人工改造显得更为优美宜人之后,结尾以议论作结: “孰使予乐居夷而忘故土者,非兹潭也 ?” 议论与描写结合得水乳无间,显得意境圆融。

  再如“永州八记”中最为人称道的《至小丘西小石潭记》。他这样写道:“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洌。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动,俶而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这是一篇不可多得的记游文字,其中不独写景状物绘声绘色,生动传神,而且可以见出作者观察之细,用笔之妙。开篇未见小潭,先闻水声,因闻水声,转觅小潭,即表现出行文的曲折变化;篇中写水之清却于水着墨不多,而是借石之底、鱼之游、日光之影来表现,可谓匠心独具; 至于篇末对清冷寂寥之境的描摹和气氛的渲染,更隐然展示出被贬者凄楚悲苦的心态,令人读后为之怦然心动。

  (二)将过去的粗线条共性山水描写推进到细线条个性山水描写

  柳宗元的山水游记是真正的艺术性的文学,美的文学。他善于选取深奥幽美型的小景物,经过一丝不苟地精心刻划,展现出高于自然原型的艺术之美。在“八记”中,柳宗元写得最多的是水,有涧水,有潭水,也有溪水。这些水或平布石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石涧记》);或奔流而下,“流沫成轮,然后徐行”(《钴鉧潭记》);或因地势、流速的差异,呈现出“平者深黑,峻者沸白”(《袁家渴记》)的特点。其中最为精巧的还要数《至小丘西小石潭记》中的以鱼写水:“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动,俶而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这里写的是水,但却没有直接写水,而是写鱼,用有生命之物,写无生命之体。同样,这里写的是水的清冽,但却没有直接写水的明净,只是写“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一句“空游无所依”,使水从笔头消失,从视觉中消失,以至于达到“空”“无”之境界。然而,正是这样,我们反而更能感受到水的质地,水的存在。在柳宗元笔下,石也是一个突出的意象:有横亘水底之石,“全石以为底,为坻,为屿,为嵁,为岩”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 ;有散布水中之石, “水之中,皆有小石平布” ;有负土而出之石,“其嵚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 (《钴鉧潭西小丘记》) ;园林之石“或列或跪,或立或仆,窍穴逶邃,堆阜突怒”(《永州韦使君新堂记》);山野之石则“涣若奔云,错若置棋,怒者虎斗,企者鸟厉”(《永州崔中丞万石亭记》),形貌态势各各不同。至于竹木藤蔓,青翠欲滴;奇花异草,色彩斑斓;林木山风,更是清新芬芳,令人陶醉,“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勃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扬葳蕤,与时推移”(《袁家渴记》)。这里,有动有静,有形有色,有疾有缓,有点有面,刻划细致而不琐碎,语言精炼而极富变化,文势则严整劲峭而不乏参差舒缓。用刘熙载的话说,就是: “如奇峰异嶂,层见叠出”,“柳州记山水……无不形容尽致,其自命为‘牢笼百态’,固宜。”(《艺概·文概》)

  (三)将以往的山水文学的客观欣赏推向了寓主观感受于客观描写之中

  柳宗元的山水游记都写于他贬谪永州以后。政治上的失意,使他寄情于山水,并通过对景物的具体描写,抒发自己的不幸遭遇。读柳宗元的山水诗文,我们很难分清作者是写山水,还是在写自己。可以说,它们句句是景语,字字是情语。作者在观照自然时把自己的主观感受移入了眼前的客观景物,使得山水景物无不带有抒情主人公的感情。翻阅这些主要写于永州贬所的记游之作,会突出地感觉到,其中呈现的大都是奇异美丽却遭人忽视、为世所弃的自然山水。在描写过程中,作者有时采用直接象征手法,借“弃地”来表现自己虽满腹经纶却不为世用而被远弃遐荒的悲剧命运,如《小石城山记》,对小石城山的被冷落深表惋惜和不平,《钴鉧潭西小丘记》,直接抒写对“唐氏之弃地”的同情,都具有“借题感慨”(林云铭《古文析义》初编卷五)的特点;但多数情况下,作者则是将表现与再现两种手法结合起来,既重自然景物的真实描摹,又将主体情感不露痕迹地融注其中,令人于意会中领略作者的情感指向,如《始得西山宴游记》一文中极力突出西山“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塿为类”。明说西山,实为自我表白。以特立的西山与培塿相对比,暗喻贤人君子绝不与小人佞臣为伍,是对当时政敌们的蔑视,也在显示着自己的高洁。对柳宗元来说,西山是人化的自然,是一座饱含作者情感的山,西山即“我”, “我”即西山。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玩赏大自然了,而是借大自然以抒写自己的情感。在这里,柳子对永州的山水不是抱着旁观欣赏的态度,置身于山林之外;也不是怀着消极心情,隐遁于山林之中;而是积极投身于大自然的怀抱,把自己的情感融会在大自然的山水之中,表现出一种强烈的倾向性。

  游记一体,到了柳宗元的笔下更注重主观情感的宣泄,“借山水写心境”是柳宗元山水游记的一个重要特色。作者对谪贬人生的感悟,对民生疾苦的关怀,对山水美学的体悟等等渗透其中,使得这些模山范水的游记文有了更丰富深蕴的内涵。它是一面多棱镜,从不同的角度折射出柳宗元的思想修养、品格气节、人生遭际、民情关怀、审美趣味等等。因此,柳宗元的山水游记具备了特有的思想文化品格,才得以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据着一席特殊的地位。  参考文献:

  [1]蔡自新.《柳宗元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珠海出版社,2003(8) .

  [2]吕国康.《柳宗元诗文教与学》.珠海出版社,2004(9).

  [3]尚永亮.《柳宗元诗文选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12).

  [4]林克屏、杜方智.《柳宗元在永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4(12).

  [5]吕国康.《潇湘丝雨》.作家出版社,2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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