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经在那个年代充满着热血和激情,写标语的时候解释说“万岁”的“万”,也是“万年龟”的“万”。后来被保皇派的人抓住了,要送往县里法办,是老支书出面英勇地保了下来——于是就有了后来母亲安排我去送点礼的感谢。
而父亲却不那么认为,父亲认为自己只是切实解说了字的用法,没错。
父亲后来信佛,并坚信生命的过往都是佛祖的灵光保佑。老支书也是有佛缘的人。有例可以佐证——老支书年轻时被抓出民夫,从战场逃出来,又病又饿实在寸步难行了,抬头看到了泰安地带,在荒地里找了一把豆茬,无火,堆土插下,磕头礼拜——闻听王母灵验,保佑我能回到家乡,我会许愿猪头三性并从此相信佛祖灵光。礼毕起身,立马感觉双腿有了力气,步行一周后,回到家乡……
老支书也早已百年。
父亲的身体虽然清瘦,但还健康。
父亲常常一个人咏诵《无常经》:有三种法,于诸世间,是“不可爱”,是“不光泽”,是“不可念”是“不称意”……
是谁挑动了欲望的神经,让我们在十字街头的绿灯还未亮起就急迫不可待地迈出一只脚?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母亲打开院门迎接着每一个从远方归来孩子,母亲一定会旧事重提——
河水清清地流淌,逝者安详地睡着……
月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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