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联大,金岳霖不仅是其中一位有趣的教授,更是具有代表性的教授。在《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一文里,沈从文谈得最多的就是金岳霖,他不仅是一个代表,甚至是一个符号。西南联大,不仅是“精神圣地”,更被誉为“民主堡垒”,在这里活跃的教授,其事迹、其精神,是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如今,他们大都已离开人世,而他们的精神、他们的事迹却少有人写,汪曾祺叹惋其精神财富逐渐消亡,终将被遗忘,昔日的“精神圣地”“民主堡垒”也将轰然崩塌。汪曾祺内心深处之苦,是那么的苦涩、无助和孤独。
“作者对他所谈的人和事倾注了那么深的感情,而表现出来的却又是那样的冲淡隽永。我们常常能够从这冲淡隽永中咀嚼出一种苦味,连不时出现的幽默里也有这种苦味。这苦味大概是对那些已成‘广陵散’的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的感伤,也是对未来的人、未来的事虔诚而殷切的期待。” 这段评论,乃吕冀平给张中行《负暄琐话》的序言,本文引以评价汪曾祺的《金岳霖先生》,恰如其分。初读趣之文,幽默敷于表,苦涩存于心,汪曾祺的叙写带着一代人对一个时代的苦涩记忆。汪曾祺缅怀的,不仅是逝去的金岳霖,还有那如《广陵散》般不可复制的西南联大教授的美好精神;汪曾祺期待的,是他们的精神不曾泯灭,亦不会消逝,警醒一代又一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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