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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梦-短篇小说(2)

小说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三

  人的心脏有四个房间,所以注定不可能只住一个人。可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倔强,坚持,决不妥协。只让一个人住,其他三间,概不外租。

  住三室一厅的人是幸福的。

  ——骨碟

  骨碟刚拿出手机,它就响了。刺耳的铃声在黑暗中弥漫开来,发光的屏幕犹如萤火虫一样。11个数字,在手机上就代表着一个人,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那是兜兜的号码。

  喂?骨碟慢慢的把手机放到耳边。

  你在哪儿呢?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对不起,我去见了一位老朋友,你在哪儿?

  家

  我去接你

  不用了,咖啡厅等我就行。

  城市,夜晚,咖啡厅。

  各种各样的人们坐在一个个昏暗的角落,在舒缓的音乐中,或是一个人故作深沉,凝视窗外。或是两个人唧唧我我,窃窃私语。

  骨碟属于前者,但一会儿就会属于后者。

  夜晚的都市,少了白天的喧哗,却多了一份虚伪的宁静:喝醉的人,下班回家的人,吃过饭溜达的人,毫无故事陌生的人。

  形形色色的人们,在华丽的霓虹灯下穿梭,生活。

  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在想些什么?如果有来生,我真希望自己能拥有洞察内心的能力,然后仔细看看,这虚伪的宁静下面到底是怎样一个残酷的世界。

  就在骨碟胡思乱想的时候,兜兜来了。红色的裙,乌黑的短发,白嫩的脸颊,还有褐色的双瞳。

  她还笑着,骨碟的世界都被瞬间点燃。正如骨碟在很久以后,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一样。

  有兜兜的地方,永远都是白天。

  等了很久了吧?兜兜说着,坐在了骨碟的旁边。

  没有,我也刚到。

  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呢,可左等右等就是不响,我还以为手机坏了呢。哈哈。

  对不起。

  小事小事,有什么对起对不起的。

  是呀

  兜兜仰起头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貌似高雅的场所内显得是那么的别致。于是很多人都往这边看来。于是,骨碟也不自然的笑着。尴尬,自然。

  兜兜看着骨碟说:“哎,骨碟,我觉得咱们俩得换换,我是男方,你是女方,我出聘礼,娶你怎么样?”

  啊?骨碟没有听明白。一脸茫然的看着兜兜,“哈哈哈,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女人都没有那么像一个女人。哈哈。。。。。。”

  啊?骨碟依然茫然。

  怪不得我妈说,我们很合适。原来真的是很合适。

  啊?

  互补嘛。哈哈。

  兜兜就是这么一个人,炙热,如火,开心,自然。就像嚼了炫迈一样,快乐,根本停不下来。

  这是风塘无法给予的。

  一切是那么的顺利,命中注定般的顺利。骨碟只用了一杯咖啡的时间,就在兜兜的口中旅行了大半个中国。流浪,穷游,青年旅社,背包客。

  这是骨碟从未想过的天堂。

  这是兜兜一直在做的事情。

  夜就这样慢慢过着,时针走到了正北方。华丽的霓虹灯都已黯然。只剩下昏黄的路灯还在默默的散发着忧伤。街上,也早已没有了各色的行人,只有热闹以后,留下的垃圾,只有平静以后的街上,独有的风声。

  骨碟和兜兜就这这条街上走着。脚步声丝毫掩饰不住彼此的心跳。不远处,在不远处的路灯下面,有一个小女孩,挎着一只漂亮的竹篮,注视着他们,那竹篮里,放满了鲜花。她盯了一会,就向这边跑来。

  跑到两个人的身边,小女孩举起篮子,瞪大了眼睛,说:“哥哥,买朵花吧!”

  两个人停了下来,看着那竹篮里的花。

  红玫瑰与白玫瑰。

  兜兜想起了张爱玲

  骨碟想起了张爱玲。。。。。。和风塘。

  “骨碟,你说,我是要白玫瑰还是要红玫瑰呢?”兜兜说话了,这语气,不同以往。连傻子般的骨碟都听出来了。

  他笑了笑,看着她:“都买了吧,我们不需要区分颜色。”

  兜兜哈哈笑了起来:“谁说你内向,害羞,不爱说话的,我看有时候你挺会讨人开心的嘛。哈哈。”

  于是,开心,笑。

  兜兜笑着,骨碟笑着,小女孩笑着。笑声飞扬,却充斥着异样。

  四

  相亲,封建社会包办婚姻在新中国成立改革开放以后的变异版本,同样是父母亲友的安排,同样是彼此并不熟知。可是它的出现,的的确确为一大批的青年男女解决了对婚姻的需求。而先婚后恋也慢慢成为了一个貌似正确的路线。对于像我这样的毫无任何特点的普通男人来说。我早已想过以后必然会是通过相亲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涯,可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次,我就成功了,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当你准备充分的时候,它从另一条路走来。

  ——骨碟,相亲有感

  相亲后的第二天。

  骨碟还没有从梦中醒来,店里的门就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骨碟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旁边的闹钟说:5点32分。

  买东西的?那么早呀。虽然不情愿。可既然是客人,再怎么着也要去开门呀,再说,自己也睡不着了——这都归功与店里那卷帘门的声音了。

  快速的穿好衣服,打开门,却是兜兜和哥哥。

  懒虫终于起床了!兜兜坏笑着。

  哥哥无奈的摊着手说:“什么懒虫呀,再勤快也不能天没亮就起床吧,可怜我4点多就被拽起来了。”

  “进屋吧。”骨碟侧着身,示意两个人进来。哥哥接着说:“不了,骨碟,事情是这样子的,这几天呢,兜兜有空,所以呢,我来帮你看几天店,你也休息休息,陪着兜兜出去转转,多了解了解嘛。”

  啊?骨碟疑惑地看着两个人。哥哥伏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我可是贯彻咱妈的思想,咱妈可是相中兜兜了,你得努力呀!”

  额。

  于是骨碟就这样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旅行。

  照顾好我的花!额,还有我的骨碟!

  骨碟回头大喊,这个时候,自己已经被兜兜拉出很远了。

  好久没有到城里面了,城里的一切对于骨碟来说,是那么蹩脚的新鲜。并非是高楼或者是新开业的商场。

  而是花花绿绿的人们和花花绿绿的短裙。

  哦,夏天已经九分熟了。

  “我。。。。。。我们去哪?”站在路边,骨碟说的第一句话。兜兜耸耸肩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那。。。。。。”

  “哎,前面不就是车站嘛?我们可以去那坐车。”说着,兜兜就拉起骨碟的手,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可是,可是,就算是坐车,咱们也需要先确定目的地吧。。。。。。”

  “Follow Me!”

  车站,售票大厅。

  “您好,我想知道咱们哪一趟车现在就走的?”

  “洛阳,15分钟以后。”

  “2张票谢谢。”

  当兜兜再次回到骨碟的身边的时候,手里已经多出来两张车票。武汉——洛阳,8点40分。

  “啊?洛阳?”骨碟迷茫的看着旁边兴奋的兜兜。兜兜笑着说:“洛阳,我还没去过呢,13朝古都呢。”兜兜拉着骨碟的手跳着,笑着,充满着。

  那是年轻人特有的气质,那是骨碟这个年纪应该有而他却没有的东西。

  “可,我们去干什么?”骨碟问道。

  “玩呀!”

  “可,我们没有去过那里,况且谁都不认识。”

  “是呀。所以才兴奋嘛。”

  “可。。。。。。”

  “别可是了。”兜兜打断了骨碟的不安。骨碟低着头,玩弄着车票,不再说话。兜兜叹了口气,歪着头,看着骨碟:“紧张?”

  骨碟摇摇头。

  “兴奋?”

  骨碟摇摇头。

  “害怕?”

  骨碟楞了一下,点了点头。兜兜站直了身子,伸开双手,扶着骨碟的肩膀:“我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也很害怕,因为未知,迷茫,对自己无法掌控。就像迷路了一样,不知道自己下一秒将要走的是泥巴路还是水泥路。更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当车到站的时候,我充满忐忑,甚至不希望车门打开。”

  骨碟抬起头,期待着后面的结果。兜兜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接着说:“可是,当我走下车以后,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四周都是你所从未谋面的人,连空气都是那么新鲜。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以前自己的快乐和悲伤都不存在。而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一张白纸。任凭自己写什么样的文字,任凭自己画什么样的天空。人们总是追寻从头再来。却往往在崭新的地方去做以前的事情。慢慢回到原点。其实,有的时候,一张车票,能解决很多的问题。于是,我就爱上了旅行。重生的快乐。“

  兜兜的比喻,让骨碟笑了起来。这是他听过最形象的比喻,最动人的句子。就在骨碟还在回味的时候,兜兜突然问道:“你迷过路吗?”

  骨碟点点头。

  结果呢?兜兜又问。

  结果呢?骨碟想起了那一个初夏的傍晚,想起来迷路的自己,想起了飞走的候鸟,想起了缓缓落下的夕阳。

  最终,骨碟想起了风塘。

  “人生就是在走路。每个人都有迷路的时候,而迷路往往是见证奇迹的前兆。只要你敢于面对。”兜兜说。

  这句话,似曾相识。脑海飞速的翻腾,骨碟想起依然是那个初夏的傍晚,依然是那一群飞走的候鸟,那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背诵着梦蝶的画面。

  洛阳,龙门站。

  跟兜兜描述的一样,陌生的城市,从没谋面的人群,婴儿,白纸。骨碟不再害怕。

  用骨碟的话说,那几天里,是他人生中目前为止最快乐的日子。自己比初生的婴儿还要干净,还要无知。第一次在公园的长椅上睡了一夜,第一次没有付钱进入了风景区内,第一次坐在街头卖艺,第一次在别人的婚礼上蹭饭。第一次。。。。。。

  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放下了所有,痛快淋漓的玩。

  这几天,如同做梦一般。虚无却又那么真实。

  不知不觉,4天就这么过去了。是该回家的时候了车票是后天早上6点的火车。

  也许是有点累了,骨碟刚回到青年旅社,困意就如海浪般袭来。风塘起身说去买一点吃的东西。于是骨碟就睡在自己的床上面,看着背包,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骨碟。”一个声音出现在骨碟的耳边,有人在叫自己,他强忍着疲倦,抬头看去,满眼都是白色。那白色的尽头。立着一个人影。模模糊糊,骨碟却看得清楚——那是风塘。

  “你怎么在这?”骨碟很困惑。风塘笑着向自己走来,慢慢的走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扭头看着自己:“我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风塘顿了顿看着两个紧紧靠着的背包,接着说:“看来,你已经找到了很好的向导。”

  骨碟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听到这些,风塘又掩着嘴笑了起来:“从你们坐上4点20的车的时候,从你们翻过后山去龙门石窟的时候,从你们睡在牡丹公园长椅上聊了一夜的时候。从你们坐在路边唱那首《叶子》的时候。你猜,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你。。。。。。一直都在?”骨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这是事实,而且就在自己面前。

  “她是个好姑娘,”风塘没有理他,接着说:“这几天也是你最快乐的时光,”风塘停了一下:“比跟我在一起更快乐。”

  “不,这不一样。”骨碟解释着。可风塘更没有因此停止,就像自言自语一样:“所以,我要走了。你们要好好的。”说罢,风塘站了起来,没有回头,径自远去。骨碟急忙站了起来,冲了过去,伸手去抓风塘的手,可是就在两只手接触的一霎那,骨碟的手如同抓到了空气一般,从风塘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塘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我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你。这是你的世界,是你和她的世界,也许曾经属于我们,但时间早已把那段记忆忘却。再见了,骨碟。”

  “不要!不要!!!!!!!!!!!!!”骨碟大声喊着,突然大地震动起来,安详的房间顿时变成了火海,骨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直一直,向火海最深处坠去。

  慢慢的眼前一片漆黑。

  当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看见光线的时候,兜兜的首先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风塘把骨碟扶了起来,骨碟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摔倒了地上。

  “做噩梦了?”兜兜问。

  骨碟没有回答。其实,骨碟并没有听到。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他的心脏,他的血液,都被一个名字充斥着。风塘。

  “你怎么了?”兜兜看到了骨碟眼中的异样,不安起来。这不安和沉默持续了很久,骨碟突然挣脱了兜兜,站了起来,看着大门:“我要回去。”

  “回哪?”

  “回家。”

  “我们定的车票是后天的。”

  “我现在就要走。”当说这句话的时候,骨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那泪,从脸颊划过,跌落在地上,支离破碎。

  兜兜紧张起来:“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要见她。”骨碟呜咽着说

  “你要见谁?”

  “风塘,我要见她。”说吧,骨碟拿起背包夺门而出。而这次,兜兜并没有阻止。

  风塘,一个女人的名字。

  脚步声已经远去,屋内归于平静,兜兜浑身一软,躺在了床上,许久,都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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