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怎么回事?”披工作服的人声调很冲。
那个被称作老胡的人就急了:“队长,这人说在工地上借了一块木板,来还。可我没借他,真的没借。不信,你问他!”
队长就看着我。
我嗑嗑巴巴半天,也没说出句囫囵话来。
队长显然有点生气,回头朝那边的一群人嚷:“谁借给他的?”
“没借。没借。”
那边零零落落扬起了同一种声音。
队长白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
“扛走吧,扛走吧,别在这添乱。”众人催促我。
我气呼呼地把木板又扛了回来。心里直骂,真见鬼!
请来的木工师傅倒乐了,梆梆梆,一阵敲敲打打,给木板钉上四条腿,把它变成一条长凳,派上了新的用场。
于是这块不知来自哪座山哪棵树的木板,就以一条长凳的方式呆在我家里,直到装修结束。后来,我嫌它碍手碍脚,就搬到楼道的拐角处。我知道,这肯定不是它的最终存在方式,至于它的最终方式是什么,我无法预料,也懒得预料。
这件事我琢磨过好长时间,最后总算明白了点什么。明白了,就叹一口气。
我曾经把这事说给妻子听,她听完了,就狠狠地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脑门:“傻冒,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再借点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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