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将她当成一无所长的弃妇。其实不然,除了事业大有成就,出身大家的她气质风度亦令人过目不忘。梁实秋等名人就曾称赞她“极有风度”;大才子罗隆基甚至对她一见倾心。追求她的人不少,但她恪守与徐志摩离婚时的约定:不做徐的妻子,做徐家的媳妇。她拒绝了所有的橄榄枝。
徐志摩1926年与陆小曼结婚后,同在上海的前妻张幼仪反而成为徐的朋友。那时徐志摩为了供养陆小曼奢靡的生活,一月要干三、四份差使,赚一千大洋依然入不敷出。有次徐志摩来张幼仪处看父母(徐的父母与小曼无法相处,来上海便住幼仪处),张幼仪见他精神萎顿,连裤子上有个破洞都浑然不觉,便为他定做了两套高级衣装。徐拿到后,感慨万千。
但穿有破洞的裤子,于徐志摩似乎成了一种宿命。
1931年11月17日,在他与陆小曼结婚5周年后的一天,他劝小曼不要吸鸦片、不要和纨绔子弟翁瑞午混在一起等等,被小曼怒掷烟枪打掉了眼镜。徐伤感地离家动身去北京,在江浙朋友处盘亘后,搭乘一架免费的邮政飞机赴北京,18日失事。
陆小曼后来回忆,志摩负气离开家时,她看到了他的裤子上有个洞,她想招呼他停下,但因在气头上终究没有。徐的友人事后也补充,徐在朋友家补了那个洞,留下了许多伤怀的话语,然后登机远逝。
那个裤子上的破洞,如此定格在陆小曼的记忆里。从此她谢绝繁华,努力做人做事,终于在老年时成为上海画院的专业画家,并致力于编撰徐志摩的各类文章小有所成。
张幼仪待小曼,亦是不薄的。张在徐逝后不久每月给陆寄生活费,一直持续到1950年她自己从上海移居香港。
其实这就是张幼仪,一个心中有大爱的女子。她晚年看到徐志摩和陆小曼的婚后生活的记述,才发现徐的委屈困顿远在当年她了解之上,她不禁为徐当时的痛苦心境悄然哭泣。她们不都说爱他吗?为什么就由着他裤子上的破洞迎风招摇? 在有些方面,她似乎配不上徐志摩;在更多的方面,徐志摩配不上她;而更准确的表述应该是,他们不适合做夫妻。还好,她除了自身那些不可小觑的成就,还培育了那样忠孝的好儿子。在她80多岁时,也终于开口向侄孙女说出了一些往事,令世间留下了一种动人的传奇。
1900年张幼仪生于中国乡下大户,1989年逝于美国纽约,儿孙满堂。从22岁接受了徐志摩带给她的重创后,她迅速站立起来,以有学识、有风度、有姿容的女强人的姿势。她给了包括徐志摩、陆小曼在内的许多人以帮助,给了世间一颗温柔大度也很坚韧的女人心。如此令人感佩的大女子,还会出现吗?
还是不要再出现为好吧,善良且睿智的好女人,本应在最灿烂的年华里有更匹配的人生。
(来源：《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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