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谕溲血,比良已否?即日不审寝食如何?上奏当称前某官,十数日前,见刘琮言已报去,承见问,故更此及之尔。今介甫果以何时此来乎?不惜见谕。
子进弟奄丧,已易三时矣,悲苦何可以堪!二侄年可教者,近已随老亲到此。二尤小者,六舍弟尚且留在怀仁,视此痛割,何可以言?承介甫有女弟之悲,亦已屡更时序,窃计哀戚何以自胜,余惟强食自爱,不惜时以一二字见及。不宣。巩启上。
【答李沿书】
巩顿首李君足下:辱示书及所为文,意向甚大。且曰“足下以文章名天下,师其职也”,顾巩也何以任此!足下无乃盈其礼而不情乎?不然,不宜若是云也。
足下自称有悯时病俗之心,信如是,是足下之有志乎道而予之所爱且畏者也。末曰“其发愤而为词章,则自谓浅俗而不明,不若其始思之锐也”,乃欲以是质于予。夫足下之书,始所云者欲至乎道也,而所质者则辞也,无乃务其浅,忘其深,当急者反徐之欤!夫道之大归非他,欲其得诸心、充诸身,扩而被之国家天下而已,非汲汲乎辞也。其所以不已乎辞者,非得已也。孟子曰:“予岂好辨哉?予不得已也。”此其所以为孟子也。今足下其自谓已得诸心、充诸身欤?扩而被之国家天下而有不得已欤?不然,何遽急于辞也?孔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足下其得无己病乎?虽然,足下之有志乎道,而予之所爱且畏者不疑也。姑思其本而勉充之,则予将后足下,其奚师之敢!不宣。巩再拜。
【谢章学士书】
巩启:巩不佞,以身得察于下执事,明公过恩,召而见之,所以矜嗟奖宠、开慰拊循之者甚备,虽至亲笃友之爱,不隆于此已。又收其弟兄之不肖,不谋宾客,任而举之。明公之所以畜幸巩者,可谓厚矣。巩窃自惟,求所以堪明公之意者,未知所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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