⑤到过首都剧场的人,对钟声的体验大致与我相似。然而君知否?还有一种声音,非观众所能尽知,那就是铃声,清脆而急促,是人艺排演场的铃声。
⑥据老一辈人艺人介绍,上世纪50年代初,故宫处理一批库存,人艺人挑了几样东西,有舞台的幕布,有练功房的镜子,还有一只按铃,按铃派作何用?置诸排演场,为导演所专用,是焦菊隐等“四大导演”的手中物。遥想当年,按铃一声脆响,排演场肃穆起来,没有窃窃私语声,没有嘎嘎皮鞋响,当然也没有手机、iPad游戏声!“戏比天大”四个字不是挂在墙上,而是刻在演职人员心里。戏剧走出作家平面的文本,渐渐演绎成演员立体的形象,直至回荡在观众的脑海里,何等奇妙而美好!
⑦为了若斯奇妙,我喜欢坐在导演身旁,默默注视着,思考着。我对导演说,我愿作个哑兵,不插一句话。我无意“偷艺”,只是希望在从平面到立体的演绎中获取舞台感,这将有益于编剧的感悟。于是,在导演的铃声里,我得到了艺术的“特权”,我与导演、演员共呼吸、同梦想,极尽悲与欢的洗礼、形与神的张扬。这只按铃已经脱俗,而成神圣的具象,使我们面对艺术,有如剑悬头上,教我们兢兢业业,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松弛、懈怠和亵渎;也可以比作西西弗斯之石,是命运施加的惩罚,也是对命运的反抗,无法登顶的艺术如同推石上山败绩的叠加,而戏剧人荒谬的幸福感恰恰产生于负重推举之际虚幻的雄豪,所谓“荡胸生层云”,“一览众山小”!
⑧事实上,当年的按铃早已消失在“文革”的烟尘里,现在的按铃是件“复制品”。无妨,月之恒兮日之升,忽忽过了三十多年,复制品也成了文物!世上多少物事,大凡经得起时间淘洗的,便腐朽也能化为神奇。我曾经好奇地审视着这只按铃,虽曰替代,却无刻舟寻剑的憨傻,倒有薪尽火传的真诚。铃声一响、再响、三响,排演、休歇、排演,大大方方,从从容容。戏剧从排演厅转入大剧场,铃声让位给钟声,否,铃声升华为钟声。 ⑨人艺的排演场,铃声清脆而急促;人艺的剧场,钟声有三记,悠扬,绵长,沉宏而飘逸……
15.谈谈你对文中“戏剧走出作家平面的文本,渐渐演绎成演员立体的形象,直至回荡在观众的脑海里,何等奇妙而美好!”这句话的理解。(4分)
答:
16.作者说“置身于熟悉的大厅,总会油然而生更在亲切之上的神圣感”。请简析这种“神圣感”在第三自然段是如何展现出来的。(5分)
答:
17.纵观全文,作者为什么说“铃声升华为钟声”?(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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