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想起这些,我总是觉得自己不是长大的,而是母亲的血染大的,是母亲手上的刺疼大的呀!
十月,秋风萧瑟,冬日里存下的芦苇在那些晨曦的月明中,在妈妈伤痕累累的手中,都已经变成了席子卖了钱,也被我们大大小小的嘴吃的一干二净,此时的母亲便更加的忙了,白日里忙着田里的收获,夜里便在灯下为我改做棉衣,缝制冬日里穿的棉鞋。
大的改小的,破了的用均匀的针脚缝补整齐。发黑发硬的棉花要重新弹过,使其变软变暖,那细小的针线在母亲布满伤痕的手中很听话,也很乖巧。尽管有时那裂开的伤口依然在流血,但我们总能在冬日里穿上整洁、温暖的棉衣棉鞋
寒假时,我们和邻居的小伙伴迎着刺骨的寒风,追逐夕阳奔跑,这时的我总会把两只小手揣进自己的“马蹄袖”里(母亲怕我冻手,特意将袖口做成马蹄状,以便随时保护我的手不会被冻伤)。感受着小伙伴们冻红的小手因为没有手套,又找不到归宿的时候的窘迫,这时我便有一种异样的温暖,通过神经末梢传遍全身。那种幸福,如一缕阳光,让我幼小的心灵即便在寒冷的冬天也感受到温暖如春;那种幸福,如一泓清泉,让我的情感即便蒙上岁月的风尘仍然清澈澄净。
我的母亲如一株树,在季节轮回中固执地守候家园,撑一树浓荫默默奉献;母爱,如一根穿线的针,只要有一个小小的针孔,她便会如春水般汩汩流淌,浸润着我寂寞的、疲惫的,甚至是伤痕累累的心田。
风雨过后,眼前会是鸥翔鱼游得山水一色;走出荆棘,前面就是铺满鲜花的康庄大道;登上山顶,脚下便是集翠如云的空蒙山色。
母亲用芦席养大了我,昔日里母亲的期望都默默地埋在了心底,只有在母亲的生日宴上,她老人家看着女儿高举的酒杯,脸上所有的皱纹中都溢满了慈爱的笑容,只有那份从心底涌出的欣慰与安然…… 想啊!要多少的时光,才能装满这一片波涛起伏的快乐的海洋?要多少的时光,才能把山石充蚀成细柔的沙粒并且把它们均匀地铺在我的脚下?要多少的时光啊,才能酝酿出这样一个清凉美丽的夜晚?要多少的时光啊,母亲才看到长大后的我?
我想,在那宝蓝色的深邃的星空之上,在那亿万年的距离之外,必有一种温情和慈爱的力量会听到了我的感谢,并且微微颌首向我怜爱的微笑……
其实,母爱不仅是一种真情,更是一种不灭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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