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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结构主义叙事学解读

边城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沈从文的《边城》是一部名作,充满了对湘西文化的尊重。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边城》的结构主义叙事学解读。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边城》的结构主义叙事学解读

  摘要:结构主义叙事学的功劳在于发掘出叙事体不变的深层结构。从《边城》叙事文本出发,探究其叙事时间、叙事角度、叙事话语的内部结构,了解《边城》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的关系、叙述者感知故事的方式、表达故事的方式。

  关键词:结构主义;叙事学; 时间;角度;话语

  结构主义叙事学,力在揭示叙事现象背后的“叙事语法”。1969年,结构主义叙事家托多罗夫在《〈十日谈〉语法》中,第一次提出“叙事学”这个术语,标志着叙事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开始。之后,法国结构主义文艺批评家热拉尔·热奈特在《叙述话语》中借鉴语言学上的术语,从顺序、时距、频率、语式和语态五个方面规定了叙事的核心话语,阐明叙事体的基本构成和技巧。

  故事指真实或虚构的事件,叙事指讲述这些事件的话语或文本,叙述则指产生话语或文本的叙述行为。[1]《边城》的基本内核是故事,叙述时间上的巧妙安排使故事精美完型;叙事角度以非聚焦的全知视角为主,使得叙事者大于人物;叙事话语以第三人称为主,让叙述冷静客观。

  一、叙事时间的巧妙

  按照热奈特的观点,“叙事是一组有两个时间的序列……:被讲述的事情的时间和叙事的时间(‘所指’时间和‘能指’时间)”[2]。在两者的关系中表现为时序、时距和频率。这种双重性使一切时间畸变成为可能。

  从三个基本限定来研究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的关系。首先是时序。时序即“研究叙事的时间顺序,就是对照事件或时间段在叙述话语中的排列顺序和这些事件或时间段在故事中的接续顺序”[3],《边城》叙事时间的巧妙在于顺序和倒错的交合。有些单一线索的叙事作品采用了与编年顺序大致相似的叙述时间。[4]《边城》中叙事主线清晰,即翠翠和傩送的爱情故事。纵观整个文本,叙述作品采用的是与此相近的叙述时间。作者叙述中,主要有一条时间长河:依循自然规律,以顺序的形式呈现的显性时间,即翠翠的成长和祖父的老去。翠翠的爱情故事正是在这条时间主线中展开。

  当然,少量细节上有时间倒错的存在,表现为补叙、倒叙和预叙的运用。其中4、5节补叙前年、去年端午翠翠分别认识二老和大老。第7节用倒叙回忆祖父与翠翠在端午节前三天的对话。结尾—“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用预叙表现翠翠对未来的怅惘。这些叙述恰似喃喃絮语,让现在与过去、将来对话,隐含着作者对过去的眷念、未来的忧虑。

  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的第二个限定是时距。时距研究故事发生的时间长度与叙述时间长度的关系,即速度关系。所谓速度是指时间尺度与空间尺度的关系(每秒多少米、每米多少秒);叙事的速度将由以秒、分、时、日、月、年计量的故事时距和以行、页计量的文本长度之间的关系来确定。[5]也就是说,叙事学的速度概念即为故事时长与叙述长度之比。

  《边城》叙事速度的巧妙在于等时叙事和非等时叙事的结合。将叙事时间与故事时间相等或者基本相等称为等时叙事,不等称为非等时。正是叙事的等时和非等时构成了叙事的节奏效果。[6]小说中,等时叙述大量存在于人物对话场景中。祖父和翠翠的对话中,人物动作、神情、对话都历历在目,时间具有连续性。

  不等时叙述主要表现为静述和概述。静述在开头体现:1—3节中,故事时间暂停,叙述展开且不与任何故事相对应。读者只能获得一些模糊的故事时间,翠翠“一转眼间13岁了”。至于叙述者对茶峒、渡船、小城的环境介绍,对船夫、翠翠、顺顺等人物的介绍则看不出时间的存在。在时间的空白中,叙述尽情铺展。静述让故事凝固,《边城》一开头就奠定了其安静平和的基调。

  叙述时间短于故事时间,具体表现为用一句话或一段文字囊括一个较长的故事时间,称为概述。《边城》故事主体,从第4节正式开始。自第5节,概述开始出现并在后面小节中多次运用。从第4节前年端午到第5节去年端午,故事时间跨度一年,而叙述文本跨度仅仅是一小节。故事时间长,叙事篇幅短,概述“两年日子过去了”,叙述节奏明显加快。概述还可用于那些并无重大事件发生的岁月。18节开头:“日子平平的过了一个月,一切人心上的病痛,似乎皆在那份长长的白日下医治好了。”这节位于 11节大老托人说媒到20节祖父之死中间,此处概述用不太清晰的能见度,让人猜测翠翠隐秘的心情。

  等时叙述和不等时叙述的结合使得全篇有张有弛。等时叙述在故事发生时间和叙述时间上的同步让叙述节奏稳健,静述在故事时间上的暂停、叙述时间上的展开让叙述节奏缓慢,概述在故事时间上的冗长、叙述时间上的缩短让节奏加快。

  故事时间和叙述时间的第三个限定是频率。频率关系,即故事重复能力和叙述重复能力的关系。依此,叙述频率可分为四种类型。叙述一次发生一次的事件,叙述几次发生几次的事件,多次叙述发生一次的事件,叙述一次发生多次的事件。第一种在《边城》中是最基本的叙述类型,此处从略。

  第二种叙述:叙述几次发生几次。它强调的是多次发生相同或者相似的事件,叙述的次数与事件发生的次数相等。20节祖父之死中翠翠哭了六次,叙述六次。第一次是大雨过后翠翠醒来发现祖父已死,“于是大哭起来”。第二次是有人喊渡,“翠翠正在灶边一面哭着一面烧水为死去的祖父抹澡”。第三次是隔溪人喊船,翠翠一面向隔溪人说祖父死了“一面大哭起来”。快到中午,家中帮忙的人进进出出,“翠翠只坐在灶边矮凳上呜呜地哭着”为第四次。到了半夜,“翠翠醒了,仿佛梦到什么,惊醒后明白祖父已死,于是又幽幽的干哭起来。”老马兵陪翠翠聊一会后,“翠翠默默地回到祖父棺木前,坐在地上又呜咽起来”,为第六次。“哭”是全篇发生最多的相同事件。作者重复叙述翠翠的哭,有“大哭”,有“呜呜地哭”,有“干哭”。反复讲述中翠翠的情感逐步深化,对祖父的不舍愈是浓烈。   第三种叙述:多次叙述发生一次的事件。小说中有一个多次在叙述上重复的事件—“三年六个月的歌”。仅在第10节就提到四次,两次由祖父提到,两次由大老提到。在祖父眼里,歌声是对大老的考验,“车是车路,马是马路,各有走法……大老走的是马路,应当自己做主,站在渡口对溪高崖上,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在大老眼里,则是打动翠翠心意的办法。14节,让翠翠在梦里去摘虎耳草,“又软又缠绵”的也是这歌声。多次叙述歌声,使事件本身显得神秘。

  第四种叙述:叙述一次发生多次的事件。这种重复表现在时间上的重复。《边城》中,“黄昏”是一个浓缩的景象,叙述一次,往往意味着发生多次。“黄昏照样的温柔、美丽和平静”语言简练,但却概括着好几个同样的黄昏。这里黄昏是宇宙运动的象征。祖父死后,黄昏与祖父联系起来。“两人(杨马兵和翠翠)每个黄昏必谈祖父,以及这一家有关系的事情”。“黄昏”在此不仅象征自然的朝晖夕阴,更是一种有规律性的提醒,提醒着逝去的祖父。

  从时间范畴上看,时序、时距、频率三要素构成叙事时间与故事时间的关系。《边城》正是在这三者的组合下,巧妙地利用双重时间的差异,在畸变故事时间的同时塑造新的时间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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