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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析红楼梦的叙事分层与自况的创作特征的论文(3)

红楼梦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第十九回“锣鼓喊叫之声远闻巷外”夹批:

  ……形容一事,一事毕真,石头是第一能手矣。

  再看脂砚斋又把贾宝玉看作石头化身,称之为“石兄”的批语:

  第八回“宝玉听了,将手中的茶杯只顺手往地下一掷”眉批:

  ……今加“大醉”二字于石兄,是因问包子问茶顺手掷杯,问茜雪撵李键,乃一部中未有第二次事也。袭人数语,无言而止,石兄真大醉也。……

  第二十回“哄的宝玉不理我,听你们的话”旁批:

  幸有此二句,不然,我石兄袭卿扫地矣。

  “宝玉在察月身后,察月对镜,二人在镜内相视。”旁批:

  此系石兄得意处。

  第二十一回“我还摸不着是什么,这会子你又说我恼了”旁批:

  这是委屈了石兄

  第四十六回“不是别个,正是宝玉走来”夹批:

  通部情案,皆必从石兄挂号,然各有各稿,穿插神妙。

  可见在脂砚斋等人心中,石头既幻化为贾宝玉所佩之通灵宝玉,具有观察者、叙说者的职能,同时石头之精魂又化身为贾宝玉,到那富贵乡、温柔场中“受享”。尽管脂评本没有明写石头先成为神瑛侍者再转化成贾宝玉,但三者之间的对应关系是明显可见的,否则旨砚斋也不会把贾宝玉称“石兄”了。前面已讲过“作者”与石头之间构成喻示关系,现在从脂批又可以看到石头与贾宝玉之间的对应关系,那么“作者”与“宝玉”自然也构成一种喻示关系。因此脂砚斋等人,又都把宝玉与作者联系在一起。如脂批中的评语:

  第五回警幻仙说“此曲(《红楼梦曲》)……若非个中人,不知其中之妙”旁批:

  三字要紧。不知谁是个中人。宝玉即个中人乎?然则石头亦个中人乎?作者亦系个中人乎?

  《红楼梦曲·引子》“开辟鸿蒙,谁为情种”旁批:

  非作者为谁?余又日:亦非作者,乃石头耳。

  第二十六回“宝玉穿着家常衣服,着鞋,倚在床上

  拿着本书”旁批:

  ……玉兄若见此批,必云:老货,他处处不放松我,可恨,可恨!

  宝玉道:“可往那去呢?怪腻腻烦烦的。”旁批:

  玉兄最得意之文,起笔却如此写。

  第二十七回“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眉批:

  余读《葬花吟》凡三阅,其凄楚感慨,令人身世两忘,举笔再四,不能再批。有客日:“先生身非宝玉,何得下笔,即字字双圈,料难遂撅儿之意。侯看过玉兄后文再批。”嗯啼!客亦《石头记》化来之人,故掷笔以待。

  ……二想昨阻批《葬花吟》之客,嫡是宝玉之化身无疑。余几作点金为铁之人,笨甚笨甚。

  以上从脂砚斋评语可看到在不同的叙述层次(主要是前三层)中的叙述对象即“作者”、石头、宝玉之间的对应和喻指关系,这是就脂评本系统得到的认识,那么在程高本的实际文本中是否也能得到同样的认识呢?回答是肯定的。试看一些程高本的评点家的评论便可知道:,

  王希廉批语:

  此渴乃作书者之自况也。(第一回石头上的渴语处批语)

  姚燮批语:

  此数行是神瑛一生影子。(在“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以致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下,知我之负罪固多”处批语)

  解庵居士《石头臆说》:

  通灵宝玉兼体用讲,论体为作者之心,论用为作者之文。夫从胎里带来,口中吐出,非即作者之心与文乎!宝玉者,所宝在寓意也。空空道人又自名情僧,即作者也。茫茫大士,渺渺真人,即作者之魂魄也。贾宝玉、甄宝玉,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所谓假即真时真亦假也。其果否为曹雪芹,固不必深考。观其所居之名,宝玉日怡红,雪芹日悼红,是有红则怡,无红则悼,实惟作者一人而已矣。

  宝玉实作者自命,而乃有甄贾二人者,盖甄宝玉为作者之真境,贾宝玉乃作者幻想也。

  涂浪《红楼梦论》:

  吾以知《红楼梦》之作,宝玉自况也。

  二知道人《红楼梦》:

  囊阅曹雪芹先生《红楼梦》一书……蒲松龄之孤愤假鬼狐之发之;施耐庵之孤愤,假盗贼以发之。曹雪芹之孤愤,假儿女以发之;同是一把辛酸泪也。

  雪芹一生无好梦矣,聊撰《红楼梦》,以残梦之老人,唤痴梦之儿女耳。

  《红楼》情事,雪芹记所见也。

  诸联《红楼评梦》:

  白门为六朝佳丽地,系雪芹先生旧游处,而全无一二点染,知非金陵之事。

  凡值宝、黛相逢之际,其万种柔肠,千端苦绪,一一剖心呕血以出之,细等缕尘,明如通犀,若云空中楼阁,吾不信也;即云为人记事,吾亦不信也。

  洪秋蕃《红楼梦抉隐》:

  《红楼》妙处,又莫如起结之奇。开卷一叙,已将结局倒摄一百二十回之前,末后一结,更将本传结到数千百年之后,且他书皆后人传前人之事,或他人传本传之人,《红楼》则为宝玉自撰,尤创古今未有之格。

  以上这些程高本的评点家们并不存在像脂砚斋与作者那样的密切关系,也不像后来胡适等学者那样通过史料去考证,但仅凭着程高本的文本内容,就都认定曹雪芹是《红楼梦》的作者,宝玉是其“自况”“自命”“自撰”,重要原因就是作品的叙事分层有意识而又十分巧妙地提示着创作主体与叙述者和叙述对象的内在联系,这种特殊的叙事设计是跟《红楼梦》的创作目的和思维特征—“自况”分不开的,即小说的创作动因起于作者的特殊人生境遇和问题,创作目的是为了映现自我人生经历,抒写浓烈的情感体验,表达一种从个人经历体验中获得的思想认识,而在创设作品的人物情事时,总体上按照与作者的人生经历的相似性去进行,并投寄着作者强烈的情感怀抱。可以说《红楼梦》的叙事分层典型地体现了“自况”的创作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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