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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看雪》中“痴”的理解(2)

湖心亭看雪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从读者的角度看,张岱又是怎样的“痴”呢?这就必得先了解张岱的人生经历和写作背景。张岱(1597—1679),字宗子,又字石公,号陶庵,又号蝶庵居士,明末清初山阴(浙江绍兴)人。寓居杭州。出身仕宦世家,少为富家公子,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明朝灭亡后避迹山居,贫困不堪,常至断炊。张岱人生的大起大落,引起他的性情大变,由一个喜欢热闹的俗世中人,变得清高孤傲,融情山水。你看他眼中的雪景:“雾淞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让人感到长堤啊,湖心亭啊,小舟啊,小舟里面的人啊,是那么的渺小。一个人,身处这样浑沌一体的白茫茫世界中,真会产生“寄蜉蝣于大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感叹哪!在张岱眼里,可能会感觉到只有活着才是本真的,只有山水才是永恒的。文中的“余”已完全与天地融为一体了,天人合一,这是一种山水之“痴”啊!张岱大彻大悟,远离红尘,有了雅情雅致,那他是不是把以前的繁华人生忘得一干二净了呢?不尽然,作者在写时间时,用的是“崇祯五年”,这是明朝年号,而张岱写此文时明朝早已灭亡,可见,作者还在眷恋着故国。写到地名时用了“金陵”一词,“金陵”就是现在的南京,是明朝旧都,在清朝时称“江宁”了,但作者还是用旧称,可见,他骨子里头认为自己是明朝的遗民。更有两点蹊跷处:文中说“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这里答非所问,作者不记那两人的姓甚名谁,而对他们的客居地“金陵”却写上一笔,实是“金陵”两字里头含着一种遗世情怀啊!再看文章题目,明明夜半冒着寒冷去湖心亭,却不说去“赏雪”,而只是说去“看雪”。一“看”一“赏”,映照其心境。若果有闲情逸致,自是“赏”心悦目一番,只因自己是忠于明朝,而明朝不再,有心抗清复明,却又是一介书生无力回天。他曾坦言自己“学节义不成”,“忠臣邪,怕痛。”(《自为墓志铭》)在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境里,他自然只能是冷眼相“看”,而不悉心相“赏”了。可见,张岱的心底有一个千千结啊,那就是故国之“痴”。说到这里,对上面的一个疑问似乎也可以回答了,独往看雪,偶遇“知音”,于常人看来,是意外惊喜,但对于张岱,一个历经盛世繁华的纨绔子弟,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在湖心亭上一次小小的奇遇只能更勾起他的故国之思,引发他的淡淡哀愁啊!两个萍水相逢的金陵人,如何理解张岱灵魂深处的“结”呵!何况一方喝酒高谈,一方清心独往,本是心境各异。现在“强饮三大白”,而且马上又是分手在即,更有一种“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怅惘。  张岱的故国之“痴”是植入心灵深处而又淡淡释放的。国破家亡,年届知命,不得不在垂暮之年,以羸弱书生之肩,担起生活之重担。“今昔生活对比,不啻霄壤,真如隔世。”于是他“沉醉方醒,恶梦始觉”,张岱在精神上一方面力求淡定释怀,“痴”于山水;一方面沉湎于昔日繁华时,成就《西湖寻梦》、《陶庵梦忆》等著作。《湖心亭看雪》就出自《陶庵梦忆》,那雪夜里的独往实是有着寻梦之“痴”啊。

  景“痴”,国“痴”,情“痴”,梦“痴”,都谓作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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