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简介——
银雀：原是二太太的丫鬟，后嫁给老爷做了五太太。性格好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金雀：银雀的姐姐，曾经是侍奉三太太的丫鬟，现被老爷看上欲娶做六太太。性情温顺，善解人意。
雅琴：三太太，心机及重，爱嫉妒。
第一场
场景安排：银雀的房间（连院子）
银雀坐在床上想往日的情景，手里摩挲着一支口红。
银雀：（自言自语）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物——地道的西洋货，又方便又漂亮，若是涂上它，（欢喜）肯定就比那戏台上的角儿还美！（起身走动）可是……老爷有阵子没来了，三太太竟说他要娶金雀姐姐做第六房！（自嘲）呵呵，我到是败在了不善言辞的姐姐下面…… （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首饰盒，打开第二层，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纸包……走进里屋）
老婆子甲、乙、丙上，拿扫把扫雪，不时停下来搓搓手，闲聊几句。
老婆子甲：听说老爷要娶六太太了！
老婆子乙：我也听说了，好象过了年就办！
老婆子丙：是啊，眼看这就到了，老爷又出门了——还不知道这六太太是谁呢！
老婆子乙：别又 和五 太太一样——是个丫头吧！
老婆子甲：那咱们三太太还耐得住——
正说着，见三太太的丫头金雀端着东西过来，几个婆子立刻闭了嘴，又扫起雪来，（慢慢下场）
金雀：（敲敲银雀的房门）五太太！
银雀：（走出来，将摊开的红纸包折起藏到袖子里）门没锁， 姐姐进来吧！
金雀：（进屋，房下端着的东西，向银雀行了个福礼，然后拿起帕布开始擦拭家具，之后又去整理床铺，动作娴熟。）
银雀：（趁金雀背身的'时候，又掏出纸包看了一下，马上塞回袖口里，手微微颤抖。搁着袖子把纸包压得紧紧的，生怕掉出来）
金雀：（擦桌子时，看到了口红，便随手拿起问）五太太，这是什么呀？
银雀：（微微一怔，随即放自然说）姐妹俩的，别这么叫了，（走过去看）哦，这是老爷从省城里给我买的！抹唇用的，比咱们那些红纸片好多了！
金雀：（小心翼翼地将口红放回原来位置，重新开始擦桌打扫）
银雀：姐姐，别收拾了，今儿可是的咱俩的生日，你忘了？我已经吩咐厨房了，叫她们弄些酒菜来，我们庆祝庆祝！
金雀：您是太太，我是丫头，这样不——
银雀：（打断金雀的话）难道三太太没告诉你？老爷已经——
话未说完，一个厨娘端了酒菜进来，摆好之后，又默默出去了。
银雀：（拉着金雀坐下，自己又回里屋拿了酒杯出来）哎，姐姐，咱们何必这样客气呢？
金雀：（忙起身斟酒，之后说）你我虽说是姐妹，但是现在终究还是主仆之分哪。
银雀：快别这么说了，等过了年（指对面的厢房）你就住进那边的厢房了（纸包从袖口滑落，赶忙又若无其事地捡起，塞回袖子）咱们不就更亲近了，不是么？
金雀：（回想）妹妹，六七年前我们是一同到这来的，你跟了二太太，我跟了三太太……
银雀：（接过话头）姐姐，你怎么又说起这些来了？你是要说 那次二 太太有了身孕，六七个月了，不知怎么就掉了，老爷怪我没好好服侍，把我锁在柴房里，三天不叫饭吃（看看金雀，她已眼睛湿润）是你拿了一个馒头让我吃，我不住得说香，你当是就哭了……好姐姐，今儿是咱俩的生日，干嘛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伤心事呢？
金雀：（拭了拭眼角）
银雀：（起身，在房里炫耀地走动）如今我不也 和二 太太平起平坐了？穿的、用的、吃的，哪样都不缺。甭管是怎么上来的，反正能讨老爷欢心就是了——每晚上老爷在床上怎么会想起他下边的那个人就是当年被关了三天柴房的丫头呢？——只要物品来年再生个小子，就比她二太太还强了！
金雀：妹妹——（话未说完被打断）
门外一个小丫头的声音：金雀姐姐，三太太叫你回去下。
金雀：好，来了（答应着出去）
银雀：（看着金雀出去，再看看未动的酒菜，不由得又掏出被汗水微微弄湿的纸包来，手又开始颤抖起来，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
金雀：（端着一个盘子上）三太太知道今儿是你的生日，特地让厨房做了红烧鱼。（放下盘子）
银雀：（动手吃鱼）呦，多谢你那主子惦记了！真香，姐姐你也快尝尝！
金雀：（笑）我闻不管那腥味儿，也就只配吃粗粮了！再说这是三太太专门为你添的，我怎么好吃呢？
银雀：（边吐刺边说）姐姐，你又来了，好吧，那你就吃些别的吧（又有意无意地补充）这酒也不错的
金雀：（搛了一口菜，端起酒杯正要喝，突然道）呦，这酒里——
银雀：(紧张地,顾不得吃鱼肉,手一阵冰凉)怎么了?这酒怎么了?
金雀：（笑）大冷天儿的，这酒里怎么还有一只小虫子？你说多怪！（挑出虫子）
银雀：是吗？谁知道呢！
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银雀：（打断金雀的思绪）姐姐，你怎么了？
金雀：（笑）你做了姨太太——感觉——好吗？
银雀：（不喜欢这样的关心）什么？你怎么这么怪啊！能不好吗？一个人住这么大的一间房子，饭菜有人给你送来，还有花不完的钱……我不都说过了吗？
金雀：不是这意思，我是问你觉得做姨太太很——恩——就是幸福了吗？
银雀：哦，你讲的都是什么呀？当我和老爷在一起的时候，想到 别的姨 太太只能守着空空的床板儿叹气，心里就甭提多自在了！（又炫耀地笑起来）等到过了年，你也伺候老爷上了床，幸福不幸你自然就知道了！（一口将杯里的酒喝掉）
金雀：（叹口气，看看窗外的天，起身）夜深了。早些睡吧！
银雀：（扶着桌子站起来，猛得觉得脚下一软，眼前一片晕眩）
金雀：（扶着银雀往床边走去）妹妹，你喝多了。（让银雀躺在床上，褪去她的鞋子，盖上被子，正要回去，不经意地有看见了躺在桌子上的口红，轻轻拿起来，自言自语）妹妹和我从小就没吃过什么好的，如今妹妹做了姨太太，算是什么都见识过了吧！如果说做了姨太太就是幸福了，那么为什么三太太还总因为没有生一个儿子而千方百计和老爷亲近呢？为什么读过书的四太太进府才半年，刚怀上孩子，就突然莫名其妙地没了呢？为什么二太太……哦，或许这些是我这样一个丫头不该去想的。（走到窗边）可是我也确实听说过年之后老爷要……那时，我也就陷入到她们中了呀！难道真的像当年四太太所说的：女人就是桌上的菜（斜倚着窗，看着桌上的食物）人家喜欢哪个，看哪个顺眼，就夹起那个仔细瞧瞧，若中意了，就吃下去，若不中意，要么再换一盘，要么就直接扔了。真的如此吗？（微微叹气，转身关了窗户，看看床上的银雀，关门离去）
灯光暗……
第二场
场景安排：三太太雅琴房间（连院子）雅琴坐床边。
金雀上，脚步轻巧，走到一半，突然发现还捏在手中的口红
金雀：呀，我怎么把这个给拿来了……（转身正想回去，又停住脚步）反正明早上还是要去服侍的，倒不如明天再给她吧，况且……妹妹也已经休息了，唉~ ~（回身，见门开着，便走了进去）三太太！您还没休息啊？
雅琴：（献媚地笑）哎呀……我的好丫头，生日过了？
金雀：多 谢三 太太的鱼！
雅琴：这算什么呀（打量下银雀）哎呦，真是个好模样，文静中有那么一股灵气儿，难怪老爷喜欢呢！（金雀正要说话，很快打断）鱼都吃了？
金雀：我怕腥，不过五太太可喜欢啦，一个人就吃了大半条呢！
雅琴：（有点惋惜）噢，好的——那鱼挺香的，只可惜你没能尝一尝。（随即，又笑）忙活了那么长时间渴了吧，我给你准备了浓茶（将茶递到金雀手里）
金雀：（接过） 谢谢 太太！
雅琴：（瞥见金雀手里的口红）呦，这稀罕物，我记得是老爷给五太太的吧，她送给你了？还是你们姐妹好啊——老爷真是喜欢她啊，我都没这么个物件儿！
金雀：三太太若是喜欢，先拿去就是了——明儿我去 和五 太太说明……
雅琴：这怎么好呢？（假意推脱，手却已经伸向口红）好吧，我就只好留下了，多谢你和你妹妹了——等你成亲那天，我送个比这还好的！
金雀：（点头）这天也不早了，太太还是早早歇息吧！（放下喝过的茶水，服侍三太太睡下。熄灯退出房间）
金雀稍走几步，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翻腾，左手按住腹部，右手本能地在胸前摩挲，脚一软，坐倒在地上，想喊人却喊不出来，勉强踉跄几步下台。
灯光暗，然后渐亮。已是早上。
老婆子们扫着雪，议论着上。
老婆子甲：哎呦，你说这大过节的，接连没了俩，真是邪呼！
老婆子乙：可不是，听说厨房的那只猫也蹬了腿儿。
老婆子丙：就是，今儿夜里可得放它一鞭，压压这股子晦气！
小丫头，端着洗脸水轻轻地走进雅琴的屋里，见外屋没人便寻到里屋，不由得一声尖叫……几个老婆子闻声赶了进去。
老婆子甲：呀，三太太……
老婆子乙：楞着干吗？还不快去叫人来！
小丫头，跑出来，嚷着：来人啊，不好了，三太太出事了……
老婆子甲：这是什么啊？
老婆子丙：这是口红啊，老爷买来送给五太太的啊，怎么在三太太手里？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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