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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土炕的经典散文

散文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说起炕,相信在北方生活的人都很熟悉。

  炕,其实就是庄稼人用来歇息和睡觉的台子。它是用土打成墼子紧密衔接砌成的。炕肚后半部为实心,两侧分别有空洞连通着烟囱,取暖时,只要往炕肚放一把火,整个土炕瞬时便热乎朝天了。

  在我的老家秦安,衡量一个庄稼人一生是否幸福的标准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庄稼汉,娶个老婆生些孩子,再能有个踏踏实实歇息睡觉的热炕头就是一生最大的幸福和荣誉了

  记得我小时候,恰是一穷二白的八十年代,就别提什么吃饱穿暖了,到处山秃秃,树秃秃的,连过冬填炕用的一点可怜柴禾也似乎无处可寻。

  记忆中每年的初冬时节,刚刚忙完秋种后的父亲就着手准备一年的炕料了。每天清晨,当我们姐弟还在土炕酣睡时,父亲就早早地穿衣下炕了,他摸索着卷一支旱烟抽完,然后再胡乱地洗把脸,拿上扫帚铁锨,背起他那个用藤条编成的大背篼,“哐啷”一声大门开了,父亲铿锵有力的大脚踩着拂晓的霜冻出门扫填炕了……

  当早自习放后,就能看见在我家门前的麦场上,有或多或少的炕料在微弱的阳光下晾晒着。炕囱中,柴禾闷燃出的烟味是那么香醇温馨。这时铲填炕回来的父亲,早已冻得面红耳赤,他会伸出僵硬的手,冰我们的脸蛋脚丫,吓得我们姐弟都争先恐后地躲开了……这时,父亲就乐了,笑得像一朵花,把手塞在我们的屁股底下暖暖,随后又开门,闭门。鼓捣起黑不溜秋的大推耙,又往炕眼里推不少的柴禾进去。

  为了有足够御寒的炕料,父亲一天比一天起得早了。每晚,他都会就着煤油灯,往他皲裂如松树皮的手上抹上棒棒油,然后咬牙在煤油灯芯上烤,我知道,那是父亲日复一日趁着冻霜铲草皮震皲的手,年幼的我曾问过父亲,爸爸,手那样子疼吗?父亲笑呵呵地说,不疼,烤下睡一觉就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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