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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的代表作及赏析(2)

辛弃疾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篇3:清平乐

  检校山园,书所见

  连云松竹,万事从今足。

  拄杖东家分社肉,白酒床 头初熟。

  西风梨枣山园,儿童偷把长竿。

  莫遣旁人惊去,老夫静处闲看。

【鉴赏】

  南宋孝宗淳熙八年(1181)冬十一月,四十八岁的,辛弃疾由江 西安抚使改任两浙西路提点刑狱公事,但随即又因台臣王蔺的弹劾,被免掉了职务,作者不得不回到在上饶灵山之隈建成不久的带湖新居过退隐的生活。作者不仅没有因被迫闲居而苦恼,反倒有摆脱官场纷扰的愉悦。因此,在闲居期间,他创作了大量赞美带湖风光、歌唱村居生活的词篇。这首词便是其中之一。题目中的“山园”,就是他的带湖居第。

  洪迈的《稼轩记》说,这里“其纵千有二百三十尺,其衡八百有三十尺”,“既筑室百楹,才占地什四。乃荒左偏以立圃,稻田决决,居然衍十弓”。“故凭高作屋下临之,是为稼轩”。整个庄园,廊庑曲折,花木扶疏。亭台有植杖亭、集山楼、婆娑堂、信步亭、涤砚渚……陈亮的《与辛幼安殿撰书》则说,“作室甚宏丽”,朱熹曾“潜入去看,以为耳目所未睹”。“检校”,是查核的意思。

  上阕写闲居带湖的满足。“连云松竹,万事从今足。”上句写景,说山园的松竹高大,和天上的白云相连,饱含着赞赏之情,使人想到的是林木葱笼,环境清幽,准确地把握住了隐居的特色。如果舍此而去描绘楼台亭阁的宏丽,那就不足以显示是隐居了,而会变为庸俗的富家翁的自夸。下句抒情,表现与世无争的知足思想。这一思想,无疑是来自老子的。《老子》一书中,即从正面教诲人说“知足者富”,“知足不辱”,又从反面告诫人说“祸莫大于不知足”。作者这一思想,虽然是消极的,但是比那些勾心斗角、贪得无厌之徒的肮脏意识却高尚得多。这两句领起全篇,确定了全篇的基调。

  “拄杖东家分社肉,白酒床 头初熟”,从一个侧面来写生活上的“足”。上句说同邻里的关系融洽,共同分享欢乐。“拄杖”,表明年老。估计词人这时,已是年过半百。“分社肉”,是当时仍存的古风,每当春社日和秋社日,四邻相聚,屠宰牲口以祭社神,然后分享祭社神的肉。据下文,这里所说的应是秋社分肉。下句说山园富有。“白酒”此指田园家酿。“床 ”,指酿酒的糟床 。“初熟”,谓白酒刚刚酿成。李白《南陵叙别》有句云:“白酒初熟山中归,黄鸡啄麦秋正肥。”如此说富有,意近夸而不俗。因为饮酒是高人雅士的嗜好,所以新分到了社肉,又恰逢白酒刚刚酿成,岂不正好惬意地一醉方休吗?读了这两句,不禁使人想起王驾的《社日》:“鹅湖山下稻粱肥,豚栅鸡栖半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

  下阕“书所见”,表现闲适的心情。“西风犁枣山园,儿童偷把长竿。”藉“西风”点明时间是在秋天。“犁枣山园”,展现出庄园内的犁树和枣树上果实累累的景象,透露出词人对丰收的喜悦之情。“儿童偷把长竿”,是词人所见的一个场面,甚似特写镜头:一群儿童,正手握长长的竹竿在偷着扑打犁、枣。“偷”字极有趣味,使人仿佛看到了这群馋嘴的儿童,一边扑打着犁、枣,一边东张西望地提防随时准备拔腿逃跑。

  “莫遣旁人惊去,老夫静处闲看。”反映词人对偷犁、枣的儿童们的保护、欣赏的态度。这两句很容易使人联想到杜甫《又呈吴郎》的“堂前扑枣任西邻,无食无儿一妇人。不为困穷宁有此,只缘恐惧转须亲”,都是对扑打者采取保护的、关心的态度,不让他人干扰。然而两者却又有不同:杜甫是推已及人,出于对这“无食无儿一妇人”的同情。作者是在“万事人今足”的心态下,觉得这群顽皮的儿童有趣,要留着“老夫静处闲看”;杜甫表现出的是一颗善良的“仁”心,语言深沉,作者表现出的是一片万事足后的“闲”情,笔调轻快。

  陆游乡居时曾说“身闲诗简淡”。作者的这首词,也是因“身闲”而“”简淡“的。它通篇无奇字,无丽句,不用典故,不雕琢,如同家常语一样,而将主人公形象的神情活灵活现地表现出来,实在耐人寻味,这也正是它”简淡“的妙处。

  篇4: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 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 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鉴赏】

  古代词人写上元灯节的词,不计其数,辛弃疾的这一首,却没有人认为可有可无,因此也可以称作是豪杰了。然而究其实际,上阕除了渲染一片热闹的盛况外,并无什么独特之处。作者把火树写成与固定的灯彩,把“星雨”写成流动的烟火。若说好,就好在想象:东风还未催开百花,却先吹放了元宵节的火树银花。它不但吹开地上的灯花,而且还从天上吹落了如雨的彩星——燃放的烟火,先冲上云霄,而后自空中而落,好似陨星雨。然后写车马、鼓乐、灯月交 辉的人间仙境——“玉壶”,写那民间艺人们载歌载舞、鱼龙漫衍的“社火”百戏,极为繁华热闹,令人目不暇接。其间的“宝”也,“雕”也“凤”也,“玉”也,种种丽字,只是为了给那灯宵的气氛来传神来写境,大概那境界本非笔墨所能传写,幸亏还有这些美好的字眼,聊为助意而已。

  上阕,专门写人。作者先从头上写起:这些游女们,一个个雾鬓云鬟,戴满了元宵特有的闹蛾儿、雪柳,这些盛装的游女们,行走过程中不停地说笑,在她们走后,只有衣香还在暗中飘散。这些丽者,都非作者意中关切之人,在百千群中只寻找一个——却总是踪影难觅,已经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忽然,眼睛一亮,在那一角残灯旁边,分明看见了,是她!是她!没有错,她原来在这冷落的地方,还未归去,似有所待!发现那人的一瞬间,是人生精神的凝结和升华,是悲喜莫名的感激铭篆,词人竟有如此本领,竟把它变成了笔痕墨影,永志弗灭!—读到末幅煞拍,才恍然大悟:那上阕的灯、月、烟火、笙笛、社舞、交 织成的元夕欢腾,那下阕的惹人眼花缭乱的一队队的丽人群女,原来都只是为了那一个意中之人而设,而且,倘若无此人,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与趣味呢!

  此词原不可讲,一讲便成画蛇,破坏了那万金无价的人生幸福而又辛酸一瞬的美好境界。然而画蛇既成,还须添足:学文者莫忘留意,上阕临末,已出“一夜 ”二字,这是何故?盖早已为寻他千百度说明了多少时光的苦心痴意,所以到了下阕而出“灯火阑珊”,方才前后呼应,笔墨之细,文心之苦,至矣尽矣。可叹世之评者动辄谓稼轩“豪放”,“豪放”,好象将他看作一个粗人壮士之流,岂不是贻误学人吗?

  王静安《人间词话》曾举此词,以为人之成大事业者,必皆经历三个境界,而稼轩此词的境界为第三即终最高境界。此特借词喻事,与文学赏析并无交 涉,王先生早已先自表明,吾人在此无劳纠葛。

  从词调来讲,《青玉案》十分别致,它原是双调,上下阕相同,只是上阕第二句变成三字一断的叠句,跌宕生姿。下阕则无此断叠,一片三个七字排句,可排比,可变幻,随词人的心意,但排句之势是一气呵成的,单单等到排比完了,才逼出煞拍的警策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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