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这个根,我们就能理解范仲淹写《岳阳楼记》,并不仅仅是为了记滕子京重修岳阳楼之事,更是为了借此文对老朋友做一劝勉。如何劝呢?又不能直来直去,故要写得隐秘些。以什么为托辞呢?当然是洞庭湖之景!他明写景,暗写自己对人生沉浮的看法,并劝老朋友要拿得起、放得下,做一个“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洒脱人。在范仲淹看来,人的一生无怪乎有两种活法,一种是“以物喜,以已悲”。像那些迁客骚人,因洞庭湖之景或喜(第四段)或悲(第三段),“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见刘勰《文心雕龙》)故有见“淫雨霏霏,连月不开……虎啸猿啼”便生“去国怀乡,忧谗畏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有见“春和景明,波澜不惊……渔歌互答”便生“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之感。一种是“不以物喜,不以已悲”。这种人,“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进”忧其民,“退”忧其君,唯独不忧“已”!因为,他们的忧与乐已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子京老友,我多么想你成为这样一类人呀!“微斯人,吾谁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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