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的散文创作,可以分成前后两期,大概的分界线划在从1060年开始,有九年时间,曾巩在欧阳修的举荐下进京编校典籍。他前期的散文创作风格,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就是“奔放任气”。如果我们用“奔放”这个词来评价李白的诗、苏东坡的词,那完全就是褒扬之意。但是,用这个词来评价曾巩的前期散文,意思就有些变味儿了,它包含了年轻气盛、空泛议论、不接地气、不成熟的意思。曾巩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人,为什么前期的散文是这样一种风格呢?是这个时期的文学思潮所致。当唐代韩愈、柳宗元高举的“古文运动”的大旗传给欧阳修的时候,欧阳修面临的任务十分艰巨:他既要反对晚唐五代以来的低迷浮华文风,又要遏制“西昆体”的蔓延,还要打击“太学体”的险怪。欧阳修正在全力以赴奋战的时候,曾巩第二次进京参加科举考试,带着数十万字的文章,拜在欧阳修门下,而后,曾巩又将王安石推荐给欧阳修,并将王安石的文章寄给欧阳修,请求指教。欧阳修十分欣慰,他从这两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文坛的希望。但是,欧阳修很快就发现了两个人的不足。欧阳修在一首诗中回忆了第一次看到曾巩文章的感受:
“我始见曾子,文章初亦然。昆仑倾黄河,渺漫盈百川。决疏以导之,渐敛收横澜。东溟知所归,识路到不难。”
曾巩的文章就像昆仑山倾泻黄河,浩浩汤汤,百川满溢。好在他愿意接受疏导教育,渐渐收敛了狂涛巨浪的气势,在茫茫大海上能找到归来的路。很显然,欧阳修的评价说明,这个时期曾巩的散文正处于一个高谈阔论、放任不羁的阶段。欧阳修说曾巩愿意接受疏导教育,从曾巩向王安石转达欧阳修的评价,就可以证实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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