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江南地区山清水秀,经济发达,而寒假期间,我去了苏北农村,却领略了比苏南更野一点儿的山味儿。
苏北这一片沃土人杰地灵,物产丰富,虽物换星移,沧海桑田,但新石器时代的悠远擦痕仍依稀可鉴,说明你许多不起眼的东西实际上都是宝。
先说芦苇,那当然是骆马湖的芦苇数第一啦。
深秋,是芦苇收割的季节。这时,骆马湖畔的村庄就成了芦苇的世界。翠绿的秸秆上顶出一簇簇可爱的芦花。远看,整个村庄就像掉进了新收的棉花堆里一样,一层层的棉花从天上掉下来,想湮没房屋,可怎么也盖不上屋顶,再看那房屋,是怎么也拔不出来,唉,真是急死人。你若走进这一带,那就像是进了迷宫,村子里的人家门前屋后到处是芦苇,就连那芦叶和一节节的断芦秆也把大地遮了个严严实实。身子一转,是一片芦苇;头扭一下,是一片芦苇;眼睛稍稍斜一下,还是一片芦苇。眼看村子上的人家炊烟四起,我们还是像在戈壁滩上迷了路的小羊羔,就是到不了炊烟升起的老乡家门口。找不到家也好,停留在这样一片棉花堆里,我还是头一回哩。轻柔的芦花亲吻着你的脸颊,真像是天上的那朵偷偷地顺着彩虹桥溜下来的白云,沾着清凉的甘露为你抹去脸上的灰尘,而这时,就连那呼啸着的寒风也成了暖和的春风,伴着夕阳的余晖、袅袅升起的炊烟,组合成了一幅安静祥和的芦苇图。
这时节,田里的活计忙清了,人们就带上镰刀,到苇地里去割芦苇了,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大片大片的芦苇就被扫荡一空,随后,湖边就热闹了,成捆的芦苇被运上船。不过,每家每户还是要留一两捆的,这样,全家人在正月里就有事干了。打芦芭是老少都能做的,那编芦席、斗笠就是男人们干的活了,他们的手巧得很,从春到秋,街市上黄灿灿的芦席、斗笠什么的,可能都出自他们的手呢!
芦苇全身都是宝,芦叶可作柴,芦根可入药,芦花呢,老奶奶用它编成一双双毛鞴,还可以做出上好的纸来呢!
苏北的芦苇,它多像那朴实无华而又善良正直的可亲可敬的苏北乡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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