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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事甜甜散文

散文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时过境迁,有些东西错过了或失去了便永远的成为过去,追忆,仿佛童年含在嘴里的糖,当我再也无法找回那些逝去的甜蜜,记忆或回首间,也只能是淡淡的忧伤罢了。曾经的幸福在一点点的剥蚀咀嚼的牙齿,疼痛的眼泪,只因着那些甜美的憧憬,只因着那些甜蜜的过往……

糖事甜甜散文

  ——题记

  【壹】

  母亲很纳闷的问我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因为我一向有懒床的毛病。妻说夜里就突然牙疼,一夜没睡踏实。母亲就笑,谁叫你小时候吃那么多的糖来着?我捂着腮帮子不愿说话,很不服气的看母亲。我一直认为母亲最疼爱弟弟,而且小时候弟弟最爱吃糖,何况小时候我总让着他,自然要比我吃的多。为什么他不牙疼单单我牙疼?

  张开嘴让从医多年的父亲看了看,(虽然我也是医生,但不好看自己的后槽牙的)一向寡言父亲淡淡的说还是龋齿的事儿,意思也就是说真真和小时候的甜食有关,我不好反驳,自己怏怏的从卫生室的药架上取了几样药吞进胃里,上午就好多了,但还是隐隐的疼。

  记忆中我很爱牙疼,或者说牙疼很喜欢找我。小时候常常是吃着饭就突然间发作了起来,然后就是两眼泪水。母亲就恨恨的说,看你今后还吃不吃糖!我就在一旁使劲的哭喊,仿佛那样就能缓解疼痛。但我总忘记了那钻脑子的疼是什么时候好的,于是以后只要有糖仍然心安理得的嚼在嘴里。

  小孩子总爱吃糖。

  那时候刚刚记事的我也就是三四岁的样子吧,糖块对我们来说那简直就是幸福——虽然当时的小孩子不懂幸福二字的概念。因为当时的经济条件,八十年代的农村,家长是很少买零嘴给我们吃的,而那时的零嘴儿也很多,有瓜子,五香花生豆,麻花,江米棍棍儿。但瓜子只有逢着村里有喜事的时候才能抓上一把,花生豆儿只能家里有人喝酒的时候才能从酒桌上蹭一点儿,麻花更不用说了,别说买,就是遛乡叫卖的货郎都很少去的。

  但最喜欢的还是吃糖。记得记得那时候来了卖糖的或捏糖人的,雀跃一样逐了去,如果手里有了零花钱,那就更好了。但手头上有角票的机会是很少的。没有,也是追了去,只是眼巴巴的围了看,任口水流在嘴里,听咽口水的声响。我到现在还忘不掉那滋味儿,心里痒痒的,倒比挨上一天的饿还要难受!

  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吃糖的吃相,我们不像小女生,一块糖含在嘴里好久好久吃不完,我们那时吃糖几乎都是嚼。嘎嘣——碎在嘴里,那声音清脆清脆的,好听极了;那滋味甜的喉咙眼儿痒痒的,舒服极了。

  然而嚼的总没有含在嘴里的吃的长久,于是就讨好别的小孩子或者直接央求家长,现在想来讨好时亲切央求人的那声音甜极了,用“谄媚”一词比较合适些,但那时仅仅为的是嘴上的快活,虽然自己也觉得谄媚,但管不住的口水泛滥一样的流淌,顾不了许多了。

  但央求成功的几率是很低的,多数时候是不欢而散。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八岁的时候有一次分得的糖弟弟和我的一样多,但我吃得快,吃完了,求他要,不给。接着再说好话,还不给,用尽了当时所有但凡能想到的办法,比如给他捏泥人,给他玩我喜欢的弹弓、还有我最喜欢的西游记的小人书……弟弟但说不给。结果我只得动用了武力,小我四岁的弟弟理所当然的哭了,然后我顺理成章的挨了揍。父亲打了我,屁股疼疼的。

  打那以后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别人不想给你的东西最好不要死乞白咧的去要,就算是强要到了嘴里也未必光是甜的、尾随而至的还极有可能是一顿巴掌扇在屁股上。但当时我仍然记忆犹新,尽管抢来的糖听着很不光彩,可是吃着真的很甜很甜!

  打那以后弟弟吃东西就很快,有时候比我还要快,现在二十好几的弟弟拿手绝活就是吃零食迅速,比如嗑瓜子,别人一把捏在手里还没怎么嗑,人家已经把皮儿吐了一地了。现在想来,可能和当初的糖有关系吧。

  下午手机响了,是从外地求学的弟弟发来的信息,说他在学校里生病了,可能是最近上火的缘故,问我是吃牛黄消炎片好还是吃清胃黄连丸好,顺便再给他寄些钱。我很关心的问他到底哪里不舒服?回复说,好几天了,牙疼。

  【贰】

  小儿子又哭闹了,问他妈妈要糖。小孩子爱吃甜食,才三岁的小家伙牙齿老早的就让糖给龋了,后槽牙上一个大坑。为此我曾教训过他很多次了,儿子最怕我,嚷了他,讨好又委屈的说,昨天一天都没吃过的。看那无辜的表情,刚刚本着的脸再也严肃不起来了。见我笑了,儿子更得意了,没办法,妻子只好给他拿了一支。儿子的要求不高,商店里有卖的五角钱一块的棒棒糖,阿尔卑斯的,(也不知是不是正品),看着儿子含在嘴里满足的吸吮,不多会儿便听嘎嘣一声,嚼在嘴里。心里一阵甜蜜的抽搐,不由的想起了往事。

  记忆中的童年好多与糖有关。记忆中的往事就像儿子嚼糖一样甜。

  记忆中奶奶和二姑最疼我,有了好吃的她们总是偷偷给我留下,不让总喜欢和我过不去的三姑知道,当时我认为最好吃的也只有糖了。

  忘了说那糖,当时的糖很简单,完全不像现在无论是品牌还是包装都花里胡哨的样子。那时候的糖是完全没有包装的,就像玻璃弹珠一般大,香香的,放在嘴里有芝麻的味道;黄黄的,在阳光下的折射里满是诱惑——我把自己的吃完了以后大我十岁的三姑故意馋我,捏在她小小的手指间,一晃一晃的,在阳光下简直耀眼,诱惑一词,便是在那时在心中就已有了最初的概念吧。

  我那时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吧,夏秋季节里成天价光着身子,那时候生活条件很差,小孩儿夏天不穿衣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自然也没人笑话。三姑当时还扎着羊角小辫,尽惹我。二姑不,当时弟弟还小,妈妈抱着,没人管我,来了卖糖的或者我哭闹想吃糖时,我就只好央求她们,二姑总是有办法,印象里二姑口袋里总有一角钱,能买到五颗糖,足能让我美美的甜上一整天。要是三姑知道了就不好了,当时十四五岁的三姑会抱怨二姑尽是把好吃的留给我,没她什么事儿,然后善良的二姑会分一块给她,这时候奶奶看见就会生气的唠叨三姑,一边还看着我笑。虽然三姑每次都不会要,但我看到她故意惹我就很不高兴,所以老是和她过不去,也怕她,怕她知道我嘴里有糖,但这样的结果往往是欲盖弥彰。三姑会不知不觉的跟在我身后朝着我嬉笑,然后我很生气的说没有。然后三姑就会不怀好意的像二姑斜眼,二姑只是笑,然后我们娘几个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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