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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长篇小说《秧歌》第十七章(2)

张爱玲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作品特色/《秧歌》[张爱玲著]

  张爱玲是写过电影剧本《未了情》 、 《太太万岁》的,她深知电影镜头语言的一幕幕拼接,她在《秧歌》里用电影镜头一一扫过村落小镇街道,以确定和预设她要描述故事的悲剧性基调前奏,让“秧歌”的喜庆喧嚣成为一种张爱玲式的冷冷嘲笑。

  《秧歌》写的是土改后的江南农村社会,时间在1950年到1952年之间,故事发生在一个典型的上海周边村落,有水道和铁路连接着上海,与繁华的上海滩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一脚踏进小镇就闻到露天茅厕发散的臭气,“走过这一排茅厕,就是店铺”,两者相连着,不分彼此,街市肃杀之余,连脏水也似乎要“泼出天涯海角,世界的尽头。”,“每一爿店里都有一个杀气腾腾的老板娘坐镇着……使过往行人看了很感到不安。”、还有“李丽华、周曼华、周璇,一个个都对着那空空的街道倩笑着。……更增加了那荒凉之感。”、“太阳像一只黄狗拦街躺着。太阳在这里老了。”。小说叙事就在这样一种末日般哀颓、凄伤场景中上演了,气氛极具阴魅感,人还没有出现,但“倩笑”与“荒凉”的阴界感觉已经氤氲出来。

  书题“秧歌”的喜庆意象则完全找不到踪迹。在《秧歌》里,这种乡村集会的自发民间舞蹈,现在已被赋予政治胜利/阶级狂欢的递进式外化仪式,是强制群体演出和张看的流动道具。这在小说的后面会有深刻的隐喻和无奈的暗讽。

  无疑,“《秧歌》是一部人的身体和灵魂在暴政下面受到摧残的记录”。《秧歌》也证明张爱玲是一个留意观察变革中乱世社会,并把握其本质,用人道关怀的“大我”境界直面人生的残酷悲剧,将渺小如金根、月香最后被投入绞肉机过程作了回访式的展露,对秧歌原生意象的剥离,苦笑的淋漓尽致的呈现另一种“死亡之舞”,有着入木三分的玩味。

  《秧歌》整部小说都在一种梦魇式的可怕的鬼域里展开,特别对王霖战前、战后几次住在阴间式大古庙(关帝庙)里进行渲染,“党在战争期间是比较肯妥协的,所以他们驻扎在这座庙里,并没有破坏那些偶像,也容许女尼继续居留。”,而一旦打下江山,就“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现在,王霖曾经居住的庙里,神像早已经被全部砸毁。这只是一个预兆,张爱玲先见性的借庙宇的变迁来洞穿这个政权的残忍、骗局实质,后来的1958——1976年的近廿年间,当局还发动了砸烂旧世界的一系列运动,几乎将中国千年文化遗产毁坏殆尽。

  小说甚至还安排王霖新婚及此后都是晚上与妻子沙明同宿,“她永远是晚上来,天亮就走。”,两人因为战乱走散后,还在一个城市看见鬼魅一样飘忽的昔日妻子,这些,都是张有意为之的隐喻。另外,《秧歌》的叙事结构也是饶有意味的,一条叙事线是 “饿鬼” 金根们的挣扎、消身,受到残害、肢解的人生,写实性较强;一条叙事线是虚无缥缈的,用心理活动和回忆来呈现王霖、顾冈这两类被“雇佣”灵魂,说谎、下意识、惯性化的思维和行动,特别是顾冈这类无耻的小文人对月香纵火的嫁接式构思。张爱玲是全知视角和高悬审视他们灵魂的审判员,一如她在《半生缘》里对结局构设的那样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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