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银杏叶再也经不起风的撕扯,从柔弱的树干上落下。窗内,低沉的轮子滚动的声音从父亲的面前溜走,消失在手术室内。
父亲是一位不高不矮而又十分壮实的人,结实的手臂能挥出足以打穿木墙的力道,他是家中的砥柱。
记得那是12年的夏天,父亲在海拔2000多米的山上工作,夜里刺骨的风能像针一般刺穿墙壁刺进房内。父亲走时只带了棉被,很薄的那种,而在那样的地方,风也就理所当然的从这薄棉被中刺了进去。父亲感冒了,他说他的手没有力气,母亲和我都十分挂念他,让他坚持吃点药,晚上盖好被子。
每夜的寒风让父亲不得不回来,治了几次,感冒便好了,但父亲的手却越发的无力。就这样几个月后,父亲说得去查一查。他独自一人去了医院,结果却让人十分无奈。医生告诉父亲这是一种名为“骨神经空洞”的疾病,很难治,除非手术,而手术的风险很高。
以后的几个月,全家人都陷入一种无奈的境地,父亲试了很多方法,却都见效甚微。这让我的心情也很烦躁,甚至有些想不去上学了,每天上课,也都只是坐在那儿,脑中一片空白。
今年的八月份,似乎因为天气的缘由,父亲看上去更加沉郁,我的心情也更加烦躁。那天下午我回家,父亲眼眶红红的:“儿子,我得去北京手术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嗯了一声便走了。路上遇着王蜀梅,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件事他也知道。我哭了很久,回去后,母亲的脸色也很差,没有一丝血色,完全的一种蜡色。我整夜都在想着,心里全是担忧。
那事之后,我更加珍惜父亲母亲和这个在风雨中摇曳的家了。我似乎懂得了所有的事,我想让父亲母亲不再那么累。
在深秋的风中,我仿佛更加成熟了,像金色的银杏,每一次的落叶都意味着成长。
本文来源:http://www.010zaixian.com/zuowen/chengshu/1029952.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