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中考失利中的我整日胡思乱想,一言不发地盯着窗户外。整整一个月,我没有踏出过家门半步,因为实在不知去向何方。
一下子由乐观开朗变得抑郁的我使母亲担忧了不少。她订了两张去上海的车票,准备带我出去走走。我没有拒绝,心想出去散散心也好。
临行的那天早晨,母亲接了个电话后便面露忧色。来到车站,车站里的人熙熙攘攘,我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生怕一眨眼母亲就消失在人海里。到了检票口,母亲说要去厕所,让我先上车挑个靠窗的位置。上了车,却始终不见母亲踪影,我惊慌了,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渐渐地眼睛都发酸了,我双手先是紧紧扣在一起,一会儿后又都放到了椅柄上,过了一会儿又在裤子上反复摩擦。“怎么流这么多汗?我给你买饮料去!”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拉住母亲的手,母亲体贴地说道:“手机在包里,打电话给我,如果害怕。”
七月的午后总是燥热的,我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待醒来时,车都不知开到了哪儿,伸手去摸邻座,当手拍到座椅时,心顿时凉了一截,赶紧拿起手机给母亲打电话。长长的铃声过后,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母亲温和的声音:“对不起啊,妈妈不能去了,外婆病了,妈妈不放心,到上海后你自己去婶婶家,好吗?”一听这话,我吓傻了,恐惧再一次席卷心头,断弦的泪珠从眼角滚滚而出。高速公路两帝的树木在我的双腿上留下冗长冗长的阴影,重叠的影子显现出令人恐惧的图象。
突然一只蜗牛的影子印在双腿上。一定是昨晚的那场雨让它离开了父母,它和我一样可怜,却不自量力地想要爬上车窗顶端。车身猛地刹住,我不由地前倾,而那只蜗牛也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不一会儿,我又看见了那两只触角,可是很不幸,它再一次掉落在窗槽里。时间过得很快,待我再次抬起头时,已是晚霞半边天了。此刻,我也惊讶地发现,腿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V”字,天呐,那是蜗牛的两只触角,它像个常胜将军一样粘在车窗的最顶端。
下车后,我顺利地上了公交。到了婶婶家的那一刻,夕阳刚刚沉没,看着满大街被母亲牵着的同龄人,我绽开了自豪的笑脸。
无论是中考失利,还是母亲让我一人来上海,这一切正应了爷爷说的那句话:“刀磨一磨就利了,在哪磨都一样啊!”
一场打磨,一次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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