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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让生命伦理学说中国话再议论文(4)

议论文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三、破解“应用论- 建构论”对峙的难题

  当今中国生命伦理学的话语体系构建及其研究进路,受到两套相互对立的话语及范式之影响。第一种是“应用伦理学”,准确地说,就是“应用论”的生命伦理学范式。第二种是“建构中国生命伦理学”,可以称之为“建构论”的生命伦理学范式。两者的差异非常鲜明,甚至可以说是两套全然不同的生命伦理学话语和范式,构成了中国生命伦理学研究中互不相容的“应用论- 建构论”的难题。让生命伦理学说“中国话”,必须从“认知旨趣拓展”和“问题域还原”寻找突破口,破解这一虽属“入门”然而却影响深远的难题。

  从“应用论”观点看,它强调将某种被视为具有“普遍性”或“普遍主义特质”的道德理论在中国语境中的应用。应用论尤其偏重西方自启蒙运动以来被尊奉为具有普世性的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的道德理论的应用。其用力之处不是理论上的创造性建构( 它认为原有的理论已经足够了) ,而是将重心放在了理论的“应用”上。也就是说,这一研究范式在逻辑上是按照“理论- 应用”的逻辑来安排先后秩序,只不过逻辑上居先的“理论”被当做毋庸置疑的前提,而逻辑上在后的“应用”才是重点所在。以这种方式,它旗帜鲜明地采取了一种理论的应用姿态,即把某种现存理论话语及其原则论证( 通常是“西方生命伦理学的理论话语”) 指认是一种普遍主义的生命伦理学论述,从而把中国生命伦理学的任务界定为具有普遍性的生命伦理学理论在中国语境中的具体应用。

  “建构论”则选取了另一套话语及研究理路。它致力于中国语境下生命伦理学的传统重构———或曰“传统的重新发现”。以此为进路,建构论话语主张“重构中国生命伦理学”。它的重要标志是通过对中国生命伦理学的语境前提和精神资源进行提炼或深入挖掘,以推进一种“传统重构”或“传统的重新发现”。它的重点是“理论的建构”而不是“理论的应用”,即是说,它优先关注的是通过某种特色理论话语的建构来抗衡西方普遍主义的侵蚀,强调从传统的现代转化或当代重构的建构主义纲领出发,界定中国生命伦理学的认知旨趣和问题域构型。

  “应用论- 建构论”在中国生命伦理学的研究范式和话语方式上的对峙,在宏观视野上带来了关于“中国生命伦理学”合法性问题的争议,在微观视野上进一步加深了生命伦理原则论辩的复杂性和歧异性。这不仅对“中国生命伦理学”的研究范式和话语方式来说是如此,在全球生命伦理学的各种竞争性理论和观点论争中亦同样呈现为大致相同或相似的理论格局。两套话语及其研究范式的分野或相互竞争,通常表现为文化取向的生命伦理学( 如基督教生命伦理学或儒家生命伦理学) 与原则取向或问题取向的生命伦理学( 如俗世的或应用的生命伦理学) 的相互对峙、难于让渡的困局。我们只要翻阅当代美国生命伦理学家恩格尔哈特的著作清单,就不难发现一个可资引证的事实: 他在世俗人道主义的生命伦理学与基督教生命伦理学两翼上所从事的探索工作,明显地凸显了“文化- 历史”向度与“问题- 原则”向度之间存在一条泾渭分明、难以逾越的鸿沟。不同“认知旨趣”和“问题域构型”的生命伦理学的不可通约及互不相容并非一无是处。如果换一个角度看,不难发现,它们亦有其毋庸置疑的积极意义,是中国生命伦理学展现其形态多样性的一种表征,更是其蓬勃生机的体现。让生命伦理学说“中国话”需要面对不同类型的生命伦理学的话语范式之间的相互交锋和论争。一方面,多样性论争有利于我们深化或拓展生命伦理学的研究论题和问题范围。另一方面,为人们扩展道德形态或文化形态的生命伦理学的认知旨趣及其问题域视阈提供了契机或参照,推动生命伦理学面向更为广阔的实践论域进行主题拓展。例如,进一步凸显和重视与人口健康和身体伦理有关的生命政治实践、大众医疗卫生和公共健康政策等重大现实问题。换句话说,多种形态( 而非单一形态) 的中国生命伦理学的异质性话语对峙,既有利于人们扩展道德形态或文化形态的生命伦理学的“问题域还原”提供了契机,又有利于人们深化或拓展具体项目层面的生命伦理学论题和问题范围。前者是具有鲜明的文化意识形态印记的问题域类型。后者更多地体现为一种面向实践或现实的可细化为具体科学化研究和原则论证。它们之间的对峙和冲突在表现形态上尽管千差万别,但在本质上则可归类为两种典型的形态:一是与“信念”有关的精神形态,涉及传统的重新发现、文化历史语境的回溯或回归、宗教形而上学根基之探寻等实质伦理方面的有关论题;一是与“程序”有关的理性形态,涉及各种类型的现代性之建构、科学化之循证、世俗人道主义原则之论证等切近“形式伦理”方面的相关论题。让生命伦理学说“中国话”,既需要立足于中华卫生文明的生命伦理之“道”,推进文化意义上的传统之“重新发现”,又需要立足于现代医疗技术和生命科技的迅疾发展,关注医疗技术实践在伦理形态视阈( 特别是在技术形态和伦理形态的相互关联方面) 的理性内涵和精神内涵的拓展趋向及其发展趋势。

  让生命伦理学说“中国话”,需要瞩目于“应用论- 建构论”之间隐含着的关联性方面而非分歧性方面。从道德形态过程看,“认知旨趣拓展”和“问题域还原”表明: “应用论- 建构论”之间的关联,随着传统意义凸显和医疗技术实践的深入展开而变得愈来愈显著。建构论生命伦理学对文化信念的强调影响了应用论生命伦理学的形态。比彻姆和丘卓思合著的《生命医学伦理原则》从第4 版开始接纳医学美德伦理学,可视为明证。同样,应用论生命伦理学对道德议程或道德原则的强调也影响了建构论生命伦理学的致思取向。这一趋势在相对宽广的历史视域中呈现为亟待深入挖掘的道德形态过程,并界定了中国生命伦理学话语体系构建的方向。换一个角度,从现代医疗技术带来的各种伦理难题及其应对看,生命伦理学的两种范式之争存在着对立面统一的可能。也就是说,在“应用论- 建构论”的两歧论争中隐含着一种融合的趋势。它为生命伦理学说“中国话”创造了丰富生动的语境前提以及将技术形态与伦理形态融贯起来的形态互动的视阈,蕴含着破解“应用论- 建构论”之争的新进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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