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作者的倒影
小说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刘高兴这个人物,他虽然是个进城的农民,但身上却有着类似“文人”式的忧伤与理想,这可以视为作者在小说中的投影。但这种继承自孙犁的文人式的,没有表现为作品的风格性要素(像贾平凹早期的中短篇),或者对知识分子自身生存状态的呈现(如《废都》),而构成了小说主人公不同流俗的对精神世界的追求,以及对物质、现实世界的超越,这是刘高兴的特色,也是《高兴》这个小说的一个特色。
4、拾垃圾者
在以上的意义上,我们是否可将刘高兴与本雅明所说的“拾垃圾者”联系在一起?在本雅明那里,是对资本主义现代文明的批判,是对历史与心灵碎片的珍藏,是一种诗意化的波希米亚的生活方式。作为废都现实生活中的“拾垃圾者”,刘高兴是否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他的存在以及梦想,是否可以称为对现代文明、现代性的一种批判,一种中国式的“拾垃圾者”?
5、生活与“体验生活”
在《高兴》的两个后记中,贾平凹写到了小说创作和“体验生活”的过程,如果与《秦腔》相比,作者投入的感情显然不一样,在《秦腔》中我们能感受到作者面对30年来农村变化时精神与情感上的强烈困惑,但《高兴》的感情并不那么强烈,我们能感受到作者关切的目光,但这种关切是外在的,并不是感同身受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秦腔》是从“生活”中来的,而《高兴》则是从“体验生活”中来的,能够“体验生活”虽然可贵,但如何让自己的感情更紧密地与之贴近,也是“体验”所不得不考虑的,这不只是《高兴》的问题,而涉及到了“现实主义”的一般理论与创作实践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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