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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与《受戒》《大淖记事》(4)

汪曾祺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受戒》在80年代初显得“格式上的特别”,意味着一种独具风格的小说文体样式,一种关于小说观念的更新,这在以后的影响中可以看出这种小说样式启发了许多人的写作。

  2.叙述上的平淡

  六十四岁的汪曾祺从文学风格的层面将自己界定为“我是个只会写‘小桥流水’的人”。汪曾祺的文学作品正是一种典型的江南话语形态,他聚焦于小人物、小儿女的人生与生活,品位着风俗人情、草木鸟兽鱼虫、地理风貌、瓜果时蔬、掌故传说,独不见宏大的叙事。生活凡俗,事务琐细,没有了惊心动魄、惊世骇俗。

  汪曾祺的小说注重风俗民情的表现。既不特别设计情节和冲突,加强小说的故事性,着意塑造“典型人物”,但也不想把风俗民情作为推动故事和人物性格的“有机”因素。他要消除小说的“戏剧化”设计(包括对于情节和人物性格的刻意设计),使小说呈现如日常生活的自然形态。在他看来,故事性太强的小说很不真实,结果就是小说的散文化。

  汪曾祺小说耐读、耐品、耐人寻味,可是读完后却难以复述这篇小说到底在写了什么,因为他的小说故事性不强,情节太少,好像没有起承转合,没有起伏高潮,留给我们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氛围,一种对生活的印象。

  汪曾祺的小说散文化主要体现在小说结构上,他的大多数小说结构松散,情节因素很弱,较少逻辑的、因果的关系,也较少矛盾冲突所带来的戏剧性。他更多关注的是生活,他写人写事,浮在上面的却是生活。他舒放自由,拉拉杂杂随意写去,却有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意”。

  所以,他结构小说时大多按照生活的多维流动来“建构”,先描写环境背景、地理风貌,然后出现人,中间碰到什么可能就会绕进去写几笔,就如同一条流动的小河,两岸的草、花、云、影都倒影在里面,它不停地流着,碰到石头、游鱼、细沙……都要低回不已,一唱三叹,就这样形成了一条丰富活泼的小河。有时候,往往是写环境气氛占据篇幅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二。

  汪曾祺结构小说的方式就如同一段生活流,表面上看起来杂乱无章,繁杂无序,却潜藏着一种内在的秩序,所有穿插进来的叙述都暗含着这种内在秩序,“卒章显其志”,读完了才恍然有所悟,如果去掉这些枝杈、细节,他的小说就什么也没有了。结构散漫有致,有一种“苦心经营”的随意。

  汪曾祺小说的叙述语言简洁干净,文白相间,节制而富有弹性。他的语言清清爽爽,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少用修饰词而多叙述性的白描。汪曾祺认为:“语言的唯一标准,是准确。”《鉴赏家》中叶三,一个卖水果的。季画家画了一幅紫藤,问他怎么样,他说:“好!”“好在哪里?”“紫藤里有风”。“你怎么知道?”“花是乱的。”“对极了。”季画家提笔引出两句词:“深院悄无人,风拂紫藤花乱。”后来,季画家又画了一幅墨荷,好些莲蓬,画完了,问叶三“如何?”“不对,红花莲子白花藕,你画的是白荷花,莲蓬却这样大,莲子饱,墨色也深,这是红荷花的莲子。”于是季画家重画了一张红莲花,并题了一首诗:红花莲子白花藕,果贩叶三是我师。惭愧画家少见识,为君破例著胭脂。

  作家何立伟曾说:“汪曾祺老,他的文学语言,我以为是时下发表文字的作家中,艺术纯度最高的,完全是行云流水,完全是俯仰自如,看似极白,其实极雅,锤炼得不见任何斧迹。特别是贯注到每一文字间,有别的作家独缺的一泓叙述的语气,这语气便生成了他作品中潺潺不息的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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