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变得苍老发皱,厨房因为烟熏又黑了不少,墙上冻结成状的油滴。
惟一熟悉的,灶台上的那口大锅。
于是小时候一幕幕重现在眼前。
我们家总是最早升起炊烟的。
“妈妈,我饿了。”儿时清脆的叫唤又想起。
母亲扎了头巾,抱起我说:“好,囡囡乖。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母亲的头发真好看。又黑又亮。我总是依在他的肩上,听着“狼捉羊”的故事,咯咯发笑,一会儿后又嗅着芳香睡着了。
好温暖。
“来,多吃一点。”母亲老往我碗里夹菜,“囡,在省城还好吗?好好照顾自己啊,看你好像又瘦了。”
“妈,你也多吃一点,还有爸。”我也夹到了他们碗里。
“囡囡,你是爸妈的骄傲。我们一定会拼命供你上大学的。”父亲突然抛出了这么沉重的话题。
一家三口围着个小圆桌,忽然就都停住了筷子。
我搁了筷子说:“我吃好了。”转身做到家门口的台阶上。
隐约我听见父母的对话。
“干啥呐你,吃得好好的说这种话。”母亲带着点埋怨。
“她是第一个考上省城大学的,我们做的应该让她知道。”父亲说。
我望着远方无边的麦子,心又沉重起来。
“爸,今天我跟你去割麦子吧。”我兴致勃勃地拿着镰刀说。
“好,好。”父亲笑着说。
我跟在父亲身后,生涩地割着。因为没办法将一捆麦子连把割起,我离父亲越来越远。
看着斜前方父亲的背影,我直起腰来捶了捶。真是个体力活!
“哈哦——”一阵嘹亮的叫喊传来。
那个黝黑的少年,穿梭在麦子间,飞快地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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