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半年。
支教的日子结束了,我也真舍不得他们。
不过我知道那并不是我的归属地。
我收拾好行装出发时,只着了一件衬衫。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晚夏的甘肃没有冬日的肃杀,青草也嫩,一切都生机勃勃起来。
我走着走着,远处有个人。
“王健!”我惊喜的叫出来,丢下行李向他飞奔。也许是半年来没有谈心的人,没有关心我的人,我见到他竟然那样温暖感动。
“王健!真的是你!”我激动地抱住他
他腼腆地拍了我的肩。“你怎么会来这儿?”我看了看他的穿着,与那时在田野里奔跑的少年有着天壤之别。
正规的西装领带,他的身高很有优势。这套西装穿在他身上很好看。
“很帅!”我说。
“谢谢……”他挽着我回去拿行李,然后和我一起上车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在车上我终于问了这个问题。我想大概发生了什么……我的预感。
我望着他,他望着窗外。
是落寞、是孤寂、是无助。
我挽着他,头靠在他的肩旁。
窗外牛羊成群,绿草依依。
回到学校报到后,我约他出来吃饭。
“王健……”我小心翼翼地叫着。
“我爸没了。”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伯……怎么会……”我紧紧的握着杯子。
“人老了……老了……”王健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悲哀。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家只剩我一个人,我留在那儿也没意思。于是我就把屋子和田都卖了,然后来找你了。”
我牢牢盯着他的眼睛,怕不留神就会错过一些飞快掠过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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